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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生療養院專輯之三──如春天坦蕩
2007/04/22 22:44:33瀏覽609|回應1|推薦13

西元2007年04月20日

如春天坦蕩                                    戰地記者張翠容

自從我因為在遊行中發言給台灣警察警告後,朋友間都有很多意見,有人笑我在場哭了,令他們對我這位過去在戰地出生入死的記者大感意外。

  當然,也有在場的學生以非常同情的態度立即保護我,以免我受到傷害,並勇敢地挺身指摘法令之不公。

  在此,我想解釋一下,首先,我是一個易哭的人,這方面我也拿自己沒辦法,但易哭的人也可以是個堅強的人。記得羅曼羅蘭曾這樣說︰「只要有一雙真誠的眼睛陪我們哭泣,我們就沒有為生命白白受苦。」

  我當天的眼淚,是出於難過,難過於台灣警察的反應和台灣法律,為甚麼與「法西斯」竟然出現交滙點,對於一個「民主」的台灣,我很心痛啊!

  另方面,在遊行裏一直目擊那些公公婆婆,殘肢斷體,經歷半個世紀的淒涼,在一大群學生、年輕人的照顧下出來訴說心聲,真是情何以堪,我站在他們後面看得感動。

  同時間,我亦看到,學生們那雙真誠的眼睛,一直陪伴着那些老人家,不離不棄,就正如羅曼羅蘭所說。

台灣的學生們,真為你們感到驕傲。遊行前一天,我還與一位台灣老朋友慨歎新生一代的冷漠,他說︰「當你在新一代身上找不到希望時,這個社會就真的沒希望了,而我的心靈,也亦隨之離開了台灣。」

  當時我聽過之後,也覺得我的心靈是否也已離開了香港?但自台灣挺樂生「四一五」遊行過後,我的友人心靈已經重回台灣。

  台灣的同學們,不要為你們的政府向我道歉,反之我應該多謝你們,台北匆匆數天行,很有意義!

我不太清楚,香港的法例有否規限外國人不能參與遊行,又或一上台發言便會觸犯甚麼的與入境身份不同的違規事件。但記憶所及,香港多次大型遊行,都有外國遊客加入,他們還表示這可豐富他們的訪港旅程,讓他們在觀光以外進一步了解一個陌生地方的脈搏。

  今次在台北當我參與了支持保留樂生療養院的遊行,並發表感想後下台那一刻,台灣警察先生給我突如其來的盤問,事後很多朋友問我怎樣回應,其實我沒有反駁甚麼,當時我有點語塞,一句說話也講不出來,只眼巴巴的望着他們。

  有人認為我應駁回他們,比他們還要惡,甚至是讓他們拉去警察局,把這件事弄成國際化事件。

  我沒有這樣做,朋友歎我走了寶,走了一個「揚名」的機會,啊!這是怎麼樣的心態?但我真的不喜歡這樣做,如果我這樣做,一定會令場面起哄,一定會發生很多肢體衝撞,一如過往出現在世界各地的遊行演變成衝突一樣,然後今次又是另一宗類似事件,跟着會有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利益立場,來「消費」這宗衝突事件,弄得各說各話,有理說不清。

  我不是職業社會運動家,在台只是一名客人,而我挑戰的方式也不是肢體式的,我手中有一枝筆已經足夠。

  我寧願透過一枝筆,引起大家的討論、共同的思考,然後,想想怎樣可以作出改變。或者,我只能說,這是我的角色。

  每人有一個角色。在清楚你自己的角色後,便盡量發揮出來吧!

  有人可能質疑我為甚麼上台發言,當時我只作為一個人,一名受到他們行動感動的一個人,想與組織者分享我的感懷,就像當你看見受傷害的人,想把他擁入懷中安慰一番。這種屬於人的共同情感,尤如春天般坦蕩。

最後,非常感謝臺灣朋友的關心。

( 時事評論雜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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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郭譽孚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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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出此篇的理由─
2007/04/23 09:32

 為什麼我要貼出這篇文章,不只是我支持樂生的這次活動,而更重要的是其中那幾段文字──有悲哀的朋友呵,正由於希望「我們都沒有為生命白白受苦。」,所以我往往忍不住地表達我的真誠。

我衷心希望,我們各自能掙扎在自己的苦難中,由於似乎自己沒有白白受苦而振作起來。

我深深摯愛著作者的那幾段文字──在此奉獻給大家──

只要有一雙真誠的眼睛陪我們哭泣,我們就沒有為生命白白受苦。」

當你在新一代身上找不到希望時,這個社會就真的沒希望了,而我的心靈,也亦隨之離開了台灣。」



  有人可能質疑我為甚麼上台發言,當時我只作為一個人,一名受到他們行動感動的一個人,想與組織者分享我的感懷,就像當你看見受傷害的人,想把他擁入懷中安慰一番。這種屬於人的共同情感,尤如春天般坦蕩。

讓我們彼此都「猶如春天般坦蕩」吧。

泥土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