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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田與一與嘉南大圳的研究──讀總統週記有感
2009/11/26 15:38:52瀏覽2721|回應17|推薦103

本來不打算寫在這裡的。

但是這篇在「總統週記」上的回覆文章,快寫好,竟被我自己刪掉了──又出現了這種讓自己瘋掉的事!──只好順手來自家網上,寫好再去貼囉‧‧‧

實在是怕又消失了,所以在兩地同時貼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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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敬的總統先生:

讀了您本週的總統週記。

在八八大水災後,知道您已在試圖深刻地思索台灣水利,甚至觸及了它的歷史問題,作為一個關心這次災情與我們社會前途的民眾的我,無疑地會感到相當的安慰。

文中您提及島上歷代都注重水利建設,歷數了一些工程,可說很明白地顯示了您有心自比於我們那些可敬的先人,造福於民眾;尤其,其中您還特別表示您的若干提法是根據史學家尹章義先生的觀點,您此舉對於學界專家所表示的尊重,我想這些都會是當前我們社會很好的典範。

然而,似頗遺憾的,尹先生雖確是一位廣泛受到尊重的台灣史學者,但他似乎並非水利專業,筆者不知您所引據為尹先生何書,然而,若是其說法,似也必須接受史實的檢證──因爲,就筆者的研究,您文中所稱的

「八田與一在台灣三十多年的時間,‧‧‧能夠在任內完成一個傳世的水利工程,造福南台灣的民眾,」

「嘉南大圳在1930年完工之後,嘉惠了15萬公頃的農田,使得許多旱田變成了水田,尤其是「三年輪作」的措施,使得當地除了生產稻米之外,其他的旱田作物也能順利地耕種,」

實在,與當年的日據下我台先民所遭遇的殘酷史實,有極大的出入,筆者不能想像您似乎竟想效法八田來「造福民眾」──以下,筆者將以個人研究所得,下分「動機」、「實際過程」與「所謂『造福民眾』」三部分,提供資料與數據,請您參考。

      一、時代動機與八田與一:

日本自1895年取得台灣後,根據開發的觀點,開始調查台灣各項資源,計畫其經濟掠奪;1898年,一切在奠定台灣殖民化基礎的後藤新平之著名規劃下,根據其所云:

「汝曹如欲求與三千年來盡忠誠於皇國的母國人,享受同等待遇者,應以今後80年為期努力同化於母國人,在此以前即被差別,亦勿鳴不平…

而展開了日本在我們島上的建設;至1918年,日本本土因工業化,稻米產量不足,日本本土發生嚴重的「米騷動」,1919年,韓國發生強烈反日的「三一事件」;其時,出身韓國總督的軍閥寺田正毅已榮升為日本首相;由韓國憲兵隊長出身,掌管韓國情治工作,「成績優良」的明石元二郎則被寺田擢升為台灣總督;爲了配合提攜者寺田首相,明石總督啟動了在台灣增產稻米的計畫。於是日據初期的糖業資本主義計畫,此時受到稻米增產的壓力。嘉南大圳是在此情況下開始其工程的。

明石總督時代提出嘉南大圳的整個工程設計,其理念是藉此新建工程達成對水利組合的控制,乃能把台灣規劃為南北兩塊,北種稻米,南種甘蔗;意圖在過去設計的糖業剝削之外,完成稻米增產的基礎;由於稻米可以成為主食,是民生必需品,人民種植的意願通常較高;甘蔗可說純為商品,其價格在理論上隨市場起落,其實因農民完全沒有官方支持,民間乃有所謂「種甘蔗,給會社磅,第一憨」與「三個保正八十斤」的哀詞,農民的蔗價總是居於極低價的狀況,使得日據下甘蔗產區的生活水準在本省最低下,日本學者矢內原忠雄稱之為「無產化」。

此外,很值得注意的,皇民化運動前,他似乎沒沒無聞,例如,在1936年日本官方印行的「台灣治績誌」中我們就找不到八田的名字,讓我們無法想像他的重要性;他的銅像是水庫完成時,數百日籍員工集資所鑄造;並不是當年我台人感功戴德的紀念物。

       二、實際過程──先後進行十年,其實際狀況是──

      為了發動民間的支持,官方放出美麗的說辭,製造未來「灌溉水充足」的假象,造成民間請願,要求進行嘉南大圳的工程建設〈見於「水利開發與清代嘉南平原的發展」,陳鴻圖著,國史館印行,244~245〉;要到逐漸完工才暴露出其實況。1896年曾經擔任台灣總督府扶持的「台灣新報」主筆、1924年又曾來台考察的田川大吉郎就曾指出其實際過程是──

「號稱世界唯一的大工程,因其本身的計畫過大,並以日月潭工程為基礎,故成水上樓閣。現在不得已,按照以三年輪作為目的給水計畫,進行工程。」〈轉引自「日本帝國主義下的台灣」,矢內原忠雄著,頁59〉

1930年11月1日我台人的「台灣新民報」上指摘該工程的三項報導「嘉南大圳區域內,地主七倒八苦」「因受嘉南大圳的強迫,貧困地主賣子納水租」「台灣二大工事,南圳水量不足,月潭電力有餘」,其中內容則可見下列的哀告──

自稱灌溉區域15萬甲,每年給水不及其三分之一,況且,給水定在南部雨期的六月至九月之間,故可謂農家年年白納水租,而三年還輪不得有用之水……

嘉南大圳的小水溝工事,排水自動水門的設置都失於糊塗計劃所致,山水的排水不良,海水反要流入的狀態;故此一般的試作全部都歸於失敗了

 1931年3月14日農民在「台灣新民報」所哀告的

大圳組合的創立,非我們組合員自發的要求,是藉官權壓迫強要的,而且因為前管理者與政府當局計劃失當,粗陋異常所致。……大圳組合的債務統共有2,000餘萬元,就中國庫的借入金的利息六分五厘或五分五厘,勸銀的借入金的利子八分一厘或六分五厘;這樣的高率利息哪裡能負擔的──」1 總會糾紛的新紀錄 嘉南大圳組合總會數次休憩到深更尚難通過」,台灣新民報,昭和六年三月14日,第二版。〉〈在史明的「台灣人四百年史」中稱之「政府低利資金」,顯然錯誤,蓬島文化公司版,頁347〉

 在這樣的情況下,所謂『造福民眾』之說,似乎不太適當吧‧‧‧

 三、關於工程的效果,是否真能「造福民眾」,下面分就資料和數據兩方面來討論:

       首先看史實的資料部分──引兩位有資格的兩位曾在日據下生活的長者,一位是王永慶先生,一位是呉濁流先生──

王永慶先生,日據下在南部從事碾米業,戰後成為我台大企業家,他曾對嘉南大圳的輪作,有如下的回憶。 

不管田地實際種植的是其他任何更為有利的作物,只要指定的輪作期一到,管區的製糖會社就會調派深耕犁過來,將田地犁深……一旦被強制輪作,使用深耕犁深耕者,必定對田戶造成相當的損失。可是……只能含淚屈從。」〈王永慶談話集,第三冊,台灣日報印行,170

記得在二次大戰結束以後,我們幾位友人聚在一起閒聊,大家想來想去,始終想不出有任何一個日本人曾經在台灣務過農。」〈王永慶談話集,第三冊,台灣日報印行,頁169 

吳濁流先生,是日據下的記者,戰事期間曾經任米穀納入公會的職員,他曾經指出:

「……南部深耕犁事件。這個事件是假借土地改良的名義,來實行榨取政策的。因為稻田若照命令,犁到所指定的深度,就不能栽種稻子……」〈「亞細亞的孤兒」,吳濁流著,遠景版,頁189 

    其次,看史實的數據部份──

首看嘉南大圳完工的1930年前後,台灣稻米的消費量資料; 

根據當時日本學者的計算,1929年總產量為926千噸,輸日量為330千噸;該年我台人口為4,549,000人,1937年總產量為1,319千噸,輸日量為692千噸,該年人口為5,609,000人;則他們自身的每人平均食米分配量由0.13公噸下降至0.11公噸;辛勤血汗下的我台先民在蓬萊米的光輝收穫量,原來竟是這樣的被掠奪,正是被前輩學者周憲文稱為「流血輸出」或「饑饉輸出」的史實。

 次看究竟「嘉南大圳」完工後,我們在當地的農民真正「受惠」了麼?──

換言之,雖然前及我台人在日人掠奪下,我台民顯然平均每人稻米的消費量已下降,但是,更不幸的,是我們來看當年日本官書「台灣治績誌」所提供的資料──中譯書名為「日據下的台政」──這是上述「饑饉輸出」之外的負擔──

借款攤還計畫如下:民國二十三年〈1934〉度末借款額22,654,677元……;因合作社經營困難,尚餘原本1,321,194元,利息2,215,323元,合計3,536,517元,未能償還。對此債務之償還辦法,決定課徵特別水租,預計於民國十九〈1930〉年度至民國三十七〈1948〉年度計十九年間,課徵特別水租,年額180萬元至375萬元〈每土地一甲課徵12元至23元〉。……」〈該書第三册,頁1304 

以及,不止於此的,是1935年,總督府又發佈第三次「地租修正案」,我們不僅在該「台灣治績誌」中可見其規定──

此次修正結果,收益或租賃價格,大見增加,地租激增。為緩和此項急激加重之負擔起見,凡各種土地地租,如超過從前兩倍時,其超過額,在該法令施行後三年間,予以免徵。」〈該書第三册,頁1147 

這則是我台農民在該工程完工後,又直接增加了另一「修正地租」的負擔:那是

地租負擔即從1935年的5,800萬元,遽增為1937年的8,200萬元,急增41%。

 由這一官方資料,我們可知不僅農民在負擔一般水租外,另外每甲還要課徵特別水租與增加的地租,而這是不計算在前及的平均農民稻米消費量中的!

因而,我嘉南地區農民實際獲得的稻米,應該是那日人表列的消費量要扣除其所提示的每甲最低的特別水租的負擔,與這增加的地租部份,才是農民實際的個人消費量:以下,根據日本學者川野重任在其名著「日據時代台灣米穀經濟論」第70表的資料──

台南州在嘉南大圳完工前後,平均每甲稻米產量的變遷,如下:1930年每甲為18.25公石,193819.92公石;增加量為1.67公石,因每公石為238斤,即238斤乘以1.67等於397.5斤,即平均每年每甲增加49.68斤,相對的,根據學者涂照彥在其名著「日本帝國主義下的台灣」第195表中所引的當年「台灣農業年報」資料,以1930年的米價,每斤0.07元計,該年所應扣除的特別水租12元,即需扣除171斤稻米,超過前及每年每甲的增產量;而如果特別水租是23元,即需扣除328.6斤,更是遠超過前及每甲的增產量;也就是經過扣除後,該工程所帶來的當年稻米增產量,並不足以償付當年官定特別水租的負擔。 

最後,請看涂氏曾研究表列的「農家負債戶數和平均每戶負債額」〈該書236表〉,根據當年農業金融調查:

1933年,調查37543戶,負債戶數32820戶,負債比率87.42,平均負債470元。

1940年,調查5995戶,負債戶數5271戶,負債比率87.92,平均負債733元。

在日據下這樣普遍的高負債現象下,我們當年嘉南平原的先民,真的能獨獨例外而受到造福麼?

另外,更請看嘉南大圳完工前後,在由1929年到1939年,我台人各年的平均死亡年齡,在稻米總產量大增加的情況下,有怎樣的變化?──下依年序排列──主要根據日本台灣總督府主計課長鹽見俊二所主持編成,在1946年底由台灣省行政長官公署印行出版的「台灣省五十一年來統計提要」而來的──

23.822.821.522.923.522.423.423.123.223.222.7

這個與日據下稻米總產量增加的趨勢明顯相反的數據,即是正呼應了前及我台人被迫「流血輸出」或「饑餓輸出」的嚴酷史實。

在這樣的資料和數據下,該工程真可能「造福南台灣的民眾」麼?

我真的懷疑──尤其,當我不僅讀到1936年全台五州的主食米的平均每日消費量比較,嘉南平原的台南州明顯最低的資料──

「台北州,467公分;新竹州,461公分;台中州,452公分;台南州,336公分;高雄州,398公分;」的記錄〈可見於「張漢裕博士文集」〈一〉,頁272

 

並且,還更發現日據五十一年中,我台人歷年平均死亡年齡最高竟是在1908年的27.2歲之際,然後逐年下降盤旋的史實資料,我更是不能不認為您在這篇週記裡的論述是不太恰當的了── 

報告可敬的總統先生,以上是我拜讀了您的這篇週記以後,就我的研究提出的感想;不知您能夠考慮修改以上可能錯誤的週記內容,以免造成您眾多粉思吸收到可能錯誤的歷史資訊麼? 

當然,如果我的論述有錯誤的話,還請您賜教。

                                                                                             您週記的讀者泥土敬白

( 時事評論教育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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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老老)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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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2011/01/17 18:33

描述八田與一的水色嘉南、 水鄉,

一部接一部, 大家看來挺懷念他的呢‧‧‧‧

泥土‧‧‧郭譽孚(h1234567am) 於 2011-01-18 22:46 回覆:

這個問題牽涉很大,本文只是對於這個問題的一個楔子‧‧‧

如果老老兄有興趣,可藉一本最近出版的拙作「應以史實更正教科書的相關方面」,來理解其中種種。

那篇文章大約在五萬字左右,在一畝桑田兄的格子裡,承他介紹了些。

您有暇的話,建議您可以向圖書館借閱。

泥土敬白


張金龍/終生陸戰隊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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釐清事實!!!!
2011/01/08 21:03

先生引經據典讓歷史還原,是非清楚,

欽佩之至.

其實台灣人知道八田與一的已經不多,

那些台獨或日本狗知道的也不多,

八田與一和妻子的淒美故事,

是他個人的故事,應與日本政府的功過無直接關連,

他不過是統治者的工具吧了.

您治學嚴謹,用心良苦,撥亂反正,

確是給予歷史公道,謹致敬意!!!!


Alan j.L Chang C M C @ Hawaii
泥土‧‧‧郭譽孚(h1234567am) 於 2011-01-08 23:46 回覆:

感謝前輩的鼓舞,必當繼續努力;

看到過去許多人都是人云亦云地論述,甚至於有博士論文也是那樣。

泥人實在看不下去,那是自李登輝在漫畫「台灣論」中強調「水圳長一萬多公里」後,在2000年後由學術界繼續進行的,已正式完成了多篇所謂「學術論文」,到2008年前後開始,在島上推動電視劇以及各種紀念活動──馬無力處理,又如二二八事件,完全認罪式的接受;據報導馬將在總統府設立「八田與一廳」──馬身邊真是沒人,還是馬的「獨台」到已成為李扁路線的分支?

感謝您的關切,本文只是一個楔子,在拙著「應以史實更正教科書的相關論述」中,有專文「日據中期的嘉南大圳與八田與一之探究」,大約五萬字,由泥人析論各重要問題;前輩若有暇,想請您指教。

泥土敬白


孫立人的粉絲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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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英九博士讀過了嗎?
2009/12/20 00:34

他似乎很容易「感動」而哽咽,卻沒時間作功課,反正學位早到手,大位也坐上了,不然要怎樣!真希望他不是這種人才好!


讓英雄蒙塵,日後就不易有英雄!
泥土‧‧‧郭譽孚(h1234567am) 於 2009-12-20 11:50 回覆:

不知道耶‧‧‧我有貼上,它們有貼出來‧‧‧

在我們的時代裡,一切變化太大,他究竟有多大的困難,我們真不知道‧‧‧

想起老話一句,「操之在我」,做我們能做的與該做的事吧‧‧‧

我們在今天獲得不少自由的時代裡,自我啟蒙,自我定位可能比什麼都重要‧‧‧

剛好前面在「秋天芒草的回憶」那欄下,回覆網友喬治先生的回應,曾提及「啟蒙」的問題,您若有興趣請參考。

泥土敬白


一畝桑田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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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
2009/12/18 22:57

嘉南大圳供水給嘉南大平原,我的故鄉也受其惠,可說陪著我們長大。八田與一的功勞幾乎已成定論,尤其後來他的妻子跳圳自殺也成為一段悽美的故事。

您的研究讓我重新思考,為何台灣史總是如此的隱晦,如此的不見天日?我們要的就是像這樣原汁原味的史實。

日本人蹧踏台民真是罄竹難書呀!


泥土‧‧‧郭譽孚(h1234567am) 於 2009-12-19 08:11 回覆:

不瞞您說,殖民統治大概都差不多,個有一套;

所以,本文之探討,其實不只在於讓人體會罄竹難書的悲情‧‧‧

某個意義上,更是展現先進國家的政策形成之實際

就像我們年輕時很不甩長者的建言,往往要在現實教訓的血痕中,我們才真正能深刻地學習‧‧‧

希望我的文字能夠幫助讀者深入地體會到政策的實際──但願因而大家更能保護我們民眾自身的權益──不論對於哪一個政權,都需要民眾自身的監督,不論美日哪國都有她們自己的國家利益啊。

泥土敬白


牛兒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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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2/15 16:42

如果

公部門人員都能如此用心

該有多好

泥土‧‧‧郭譽孚(h1234567am) 於 2009-12-16 17:44 回覆:

謝謝您的鼓勵方式──

不過,在李扁路線之後,我曾考量過;

算算當年的學生假設是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之間;

看看到今天,那二十年學校與社會的教育,正三十五歲到四十五歲之間;

是否恰是當前屬於中壯年的中堅一代,在這樣的認知下,是否我們應該這樣面對這就是當前的現實──不能太責怪他、她們‧‧‧她們也是我們的子弟‧‧‧

那也是泥人不能不在此聲嘶力竭的原因‧‧‧

朋友,能做什麼,不嫌遲,不怕難,最多只是失敗,但是我們確實努力過‧‧‧

哈,真是牛兒,還是牛伯,牛爸,都不要緊,各自加油呀。

泥土敬白


春眠。人間如夢,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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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2/12 22:00
希望總統先生真能將這樣懇切真摯用心的好文看進內心裏並廣納雅言
我以詩度量生活,以色彩豐富我的人生; 帶著夢的羽翼飛天.
泥土‧‧‧郭譽孚(h1234567am) 於 2009-12-15 23:14 回覆:

謝謝您的推薦;

此篇能得到那麼多朋友的重視,真很感動;謝謝大家。

泥土敬白


夜風樓主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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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苦水利
2009/12/11 00:09

八田對台灣與水利 史家說法多我不擬加入 個人從事水利工程有年 據水利局凍省前 局內朋友告訴我 八田曾踏遍台灣找能作水庫的地點 這份資料尚在水利局 後來建水庫多參靠這份資料 

日人以台灣為糧食供應地以支持日本工業化是當時政策 對農民壓榨可謂罄竹難書

以台灣北部我認識務農的親友回憶 戰時種米的吃不到米 吃地瓜 米是上繳分給日人 與改姓名的國語家庭 連豬都要點數作為軍用物資 前一陣在陽明山喝酒一位世居陽明山的老友回憶 現在養豬可養到200斤 但日據時因豬成軍用管制品養了卻不能殺來自吃 他到七星山腰 深山中用竹子圍一圈養私豬 因缺食物 用野菜養豬 私豬養不大 一年才長70-80斤 過年時偷偷先找好鄰居 上深山一殺豬 現切開分肉 自行下山不留痕蹟 這是第一手回憶 農民生活如何

泥土‧‧‧郭譽孚(h1234567am) 於 2009-12-13 00:49 回覆:

謝謝樓主我兄提供的第一手資料。

在當年那樣的情況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完全可以理解。

這時雖然日本經濟警察查得緊,但是必然還是有辦法逃過的。

就所知,不止於此,以稻米的生產言,農民頗普遍地送禮給負責檢查的人,以取得更多的食米;所以戰爭晚期,正如我們傳統所云,那是個逐漸「民免而無恥」的環境‧‧‧

至於您所提八田的探勘,具前述的「台灣治績志」中所載,當年日人的探勘與設計有誤,曾請美國技師來修改;此外,有一項極重要的事,是以當年的工程能力,因難以克服嘉南地區地質與地震的問題,實不適合進行該工程;日人將十五萬甲上的農民完全鎖入水利組合中,要求他們負責不斷修補渠道的種種可能破壞;因而,我農民除了白天要辛勤耕作外,日夜還有巡邏溝渠的辛苦‧‧‧這是完全無償的勞力付出‧‧‧這是在正常情況下都應該計入成本的‧‧‧換言之,當年若是正常的考慮,該水庫沒有足夠的工程能力支持,或許就不應該建築它‧‧‧

沒有它,如果沒有苛捐雜稅,人民的生活不會比較差。

泥土敬白

泥土‧‧‧郭譽孚(h1234567am) 於 2009-12-13 00:46 回覆:

謝謝樓主我兄提供的第一手資料。

在當年那樣的情況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完全可以理解。

這時雖然日本經濟警察查得緊,但是必然還是有辦法逃過的。

就所知,不止於此,以稻米的生產言,農民頗普遍地送禮給負責檢查的人,以取得更多的食米;所以戰爭晚期,正如我們傳統所云,那是個逐漸「民免而無恥」的環境‧‧‧

至於您所提八田的探勘,具前述的「台灣治績志」中所載,當年日人的探勘與設計有誤,曾請美國技師來修改;此外,有一項極重要的事,是以當年的工程能力,因難以克服嘉南地區地質與地震的問題,實不適合進行;日人將十五萬甲上的農民完全鎖入水利組合中,要求他們負責不斷修補渠道的種種破壞;因而,我農民除了白天要辛勤耕作外,日夜還有巡邏溝渠的辛苦‧‧‧這是完全無償的勞力付出‧‧‧這是在正常情況下都應該計入成本的‧‧‧換言之,當年若是正常的考慮,該水庫沒有足夠的工程能力支持,或許根本不應該建築它‧‧‧

如果日人不要建築該水庫,人民生活不會比較差。

泥土敬白


* 六月 *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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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治學
2009/12/10 16:13

泥土老師真是好認真治學的人,感佩!

泥土老師文章寫好又不小心給自己刪掉,那是相當懊惱的事。

我也曾寫了幾段未儲存,突然斷電就不見了,簡直會瘋掉。

建議老師先在word檔寫好再貼文(每寫好一段就先按儲存)。   

泥土‧‧‧郭譽孚(h1234567am) 於 2009-12-10 23:21 回覆:

謝謝提醒,以後我會注意。

泥土敬謝


yichun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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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均壽命
2009/12/10 06:36
以1908年臺民平均死亡年齡~27歲說明嘉南大圳帶來民苦民怨,有待商榷。

因為嚴重的傳染病問題,帶來高死亡率:

一,鼠疫(plague):

依據《2006淡水鎮志》(戴寶村等編),1897至1901五年間,鼠疫病患者有10,175人,死亡者7,922人。其後五年(1902-06)年,鼠疫流行達到頂峰時,患者13,343人,死亡者1,063人。
鼠疫由大陸傳入,經由北(淡水)中(鹿港)南(安平)三口,再擴大侵入全臺,幾乎年年發生,是1920年代之前各種法定傳染病中死亡人數最多之一種。由日籍學者集中防疫,于1920年總督府正式宣布臺灣本土的鼠疫根除。

二。鼠疫之外,臺灣其他兩大傳染病為霍亂(cholera)及天花(smallpox)。

霍亂:
1902-1906(明治35-39年)五年間,全臺霍亂病患者747人,死亡者614人。1919(大正8年),霍亂由陸客舶入造成重大流行,全臺延燒,患者3,836人,死者2,693人。

天花:
天花之為害,雖不及鼠疫及霍亂,但持續較久。1897-1901(明治30-34)最嚴重,短短五年間,患者1,758人,死亡95人。1917-1921(大正6-10年)的五年間,患者人數1,314人,死亡330人。其後,患者及死亡人數銳減,但是1937-1941(昭和12-16年)的五年間,仍有天花患者76人,死亡15人。

三,此外還有瘧疾(malaria):
因瘧疾而死亡者,1903 年有 13,544 人。1916 年死亡人數也超過 10,000 人。

回顧日本據臺之初,熱帶傳染病瘧疾、霍亂和赤痢,是來自寒帶的日本殖民者所從未面對。而天花在日本因普遍種痘早已控制,領臺后亦不得不全面施打。而訓練助手醫佐醫護,以及推行衛生習慣,全面加強公衛。各項措施也使得開辦醫學校培養隊伍成為南方殖民的首要政策。

XXXXXXXXXXXXX

1918年中國的人均壽命還沒可供計算的基礎,零星發布的參考數字是以教會醫院(協和湘雅華西同濟etc)及北洋軍醫學堂的城市定點局部統計為參考。比較陸臺兩地當年“均壽命”,實乏深意。
泥土‧‧‧郭譽孚(h1234567am) 於 2009-12-10 09:34 回覆:

感謝您的資料, 歡迎研討。

您強調日據初期的疾疫,目的為何?這疾疫是確實存在的。

日據初期還有兩項死亡,也應是特殊的,就是日軍殺戮攘逐政策下義軍不斷‧‧‧以及1902年後,台灣傳統醫療制度被日警破壞,死亡人數應該增加‧‧‧不過在此似乎不需討論──本文僅就日人所留下的數據論事。

泥人不知是否您認為在我台人平均死亡年齡的統計資料中1908年最高是合理的現代化現象?

日據下,我台人應該在國民總產值不斷增加中,自動減低壽命‧‧‧會是您的意思麼?

或者,您提的數據,意指往後我們台灣一直都有疾疫流行,並且越來越厲害?──所以無法增加壽命?

否則您此資料的目的為何,請賜知──

泥土敬白


■♀醫楊曉萍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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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是我的楷模
2009/12/09 21:32

您為文謙恭但舉證確實仔細

用意則懇切感人

我想一國總統不必什麼都一定要懂

但需要任用懂得的人

以及承認自己不是什麼都對什麼都懂


泥土‧‧‧郭譽孚(h1234567am) 於 2009-12-10 23:20 回覆:

謝謝您的鼓勵,只是盡心盡力而已。

您所說甚是,不管陳水扁或馬英九都不需要全懂。

希望他們能任用懂的人。

陳先生過去似乎已經失敗了,希望馬先生不要再失敗。

泥土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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