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勵志台灣大哀詞──十三〉「大鎮魂曲」──全篇完〈空間不夠〉
2007/08/08 19:12:55瀏覽723|回應1|推薦16

勵志台灣大哀詞

 十三〉「大鎮魂曲」    空間不夠接下篇〉

 

愛台灣    愛台灣     

降筆戒毒譽應揚     污名自賤更可哀

痛台灣    痛台灣

攘逐禽薙埋冤久     義勇南洋世界悲

 

嗚呼

其痛哉──

 

日據以來主體賤    猶幸國府成經建

年齡直增四十餘    流行節食與減肥
英男傳廣五洲傳    慈濟星雲七洋渡
唯有政事流餘毒    島內沸沸若鼎爐

何以故    何以故    誰人引領眾人悟 

 

歷史文化應作根    皇民現代淆亂大

自由陣營崇美日    光復史事成禁制

史之亡也滅其國    意識由此早偏差

兩代苦鬥事業成    詎料噩運亦暗生

 

日美暗手巧安排    紛爭族群起北南

兄弟鬩牆夫妻怨    同學相譏朋友分

同袍不再攜手樂    族親竟絕團圓年

嗚乎如何歸舊好    哀哉我群被操玩

 

苦操弄   操玩     兩盟居心數十載

受操玩   操弄     先民冤埋八十萬

何時我人能醒悟    歷史文化獲重生

何時我人能醒悟    主體伸張眾歡呼

兩岸和諧同歡樂    民生樂利眾歡呼

無分省籍無挑撥    家庭社會樂歡呼

 

 第一句

 降筆戒毒譽應揚     污名自賤更可哀

這兩句詞的來源,真是來自一位可敬的長者。
他在與我談及日據生活的印象時,說他小時候親眼見過其長輩鴉片癮發的可憐情形。他說難怪我們台灣人看不起自己,日本人也絕對看不起我們台灣人;當我仔細向他解說我們台灣歷史中被掩藏的那關於成功地對抗鴉片的史實時,他竟然不敢相信!連問我幾次真的嗎?──我當時幾乎要哭出來。
謹此敬陳讓我寫下「除癮降筆世界歌       污名自賤更可哀」之史實如下:

前半句,是指1898年前後,日據台灣後第三年,在我們台灣所發生的降筆會戒絕鴉片吸食的運動──
要理解該運動,應先認知日據當局在當時的鴉片政策;它們在18971月公布了以「尊重習慣」為名,准許我們台灣先民吸食鴉片的「台灣鴉片令」,號稱將以發給特許證的方式,嚴格管制,以達到漸禁的目的──好像一片好心。
但是,我們先民在日軍的「台民放逐策」已成功地以砍雞殺鴨的方式,減少了自己80萬同胞後,面對日人這樣的好心,怎麼會相信?尤其,在滿清時代,朝廷早已一再曉諭鴉片的毒害,他們這時當然不會相信這樣的好心。他們當然想到這是日人的毒計。

降筆會戒絕鴉片吸食運動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出現的。

那是1898年,降筆會信仰的戒鴉片活動由海峽彼岸傳來,它利用了傳統的民間信仰〈例如:媽祖、關公等〉,以神祇要求戒絕煙毒出發,欲戒毒者由各地紛至,當時民眾踴躍的情形,報導稱

嘉義紳民假外較場王爺宮為神壇降乩之所,惟戒煙人等尚無房屋可棲,各庄運送竹、木、茅草,以助蓋造之需,今日肩挑背負者,更覺接踵於途,現已堆積如山矣

並且,因其戒絕方式暗合今天強調宗教輔導、團體輔導、心理輔導的三大作用,而效果頗佳。1899年在樹杞林九芎林文廟復善堂一地,已有舉行五次,獲戒煙成功者已有兩百餘人的紀錄。自1900年冬至1901年二、三月,該會普及台灣西部;四月發生日警約談苗栗一堡沙坪庄觀音佛堂主事,其記載為該堂
自光緒27年三月至五月底,到該堂進香戒煙者平均每日達數百人,而完全戒煙成功者亦不少」;
據說,當時「降筆會戒煙盛行的地方,一般經濟都變得很好,沒有一戶滯納稅款」,可說已成了不可阻擋的偉大力量。根據當時的報導,其成效在一年(1900年)左右的時間裡,就使台灣吸食鴉片的人口削減了近三分之一。

請問這是多麼值得肯定的戒毒成績?豈非世界戒毒史上應該記上一頁的我們台灣先民主動共同戒絕鴉片的一幕!

當時的史實,是我先民成功地推行戒毒運動,日本官方卻不鼓勵,相反的,卻派警察嚴格取締,我們由當時一位降筆會的負責人被捕後的答辯狀內容,可以看出當時我台灣人義正辭嚴,絕不退縮的情形:
「……堂中施行之事,以降筆造書、勸戒洋煙為主;其書中所引證者皆是善惡應報之事,使民若知警醒不敢為非,大有關於風化;若戒煙一事,又屬顯然之利益也。至於堂內供職之人係為行善起見,各皆自備飯食,並不敢取分文,豈邪術師巫、惑世圖利者,所可同年而語哉。……未知身犯何罪,律犯何條?誠令人不解也。倘政府強欲加之以罪,私等有殺身成仁之美,政府有妄辱善民之名;雖肝腦塗地亦無恨焉。

這是怎樣可以讓我們後人啟發,應該大力宣揚,簡直可以使「頑夫廉懦夫立志」的精神?

因而本篇乃有「除癮降筆世界歌 」之頌揚──

然而,也因此,更讓人感慨的,是當我們台灣人認清戒毒的過程後,我們台灣人既使不經由外界的「降筆會」實也應已可自行跳出毒品的糾纏;不料,當時的日本當局用出了很難違抗逃離的毒計。

那是在1901年底推出的「台灣醫師免許規則」,以實行中醫師鑑定考試,「加強管理」為名義,規定行醫十年以上者才准報名應考,此後不再舉辦,而日後無照不得行醫──據統計資料,日據50年台灣人口平均不到25歲,試想能有多少人行醫十年以上?──使得台灣社會原有的醫療體系,因執行醫療者不足而完全被破壞,不論牙痛、頭痛、胃痛,肌肉痛、月經痛、關節痛,在全台普遍缺乏診治病痛醫師的情況下,使得我先民不能不又自動地接近作為止痛麻醉劑的鴉片,從此才不能不又成為我先民的自我恥辱的印記,成為自我與群體在認知上「深度自卑」的起點。

而加重這種自卑的則是日本官方指定的教科書上有這樣強調我先民志願吸食鴉片的課文:
 

「……夫阿片之流毒於人不少矣,然在本島人視之以少吃何傷也,而不知吃愈多毒愈深,斯癮癖愈固,遂至每日不食,則困苦萬狀,而不能堪焉。試問好吃阿片之人,體瘦氣衰而百事卒無一成者,何其不知悔悟也,世如此者曰煙鬼。
許多煙鬼最堪憐,憔悴形容如坐禪;不覺漸成長命債,對人無語更淒然;煙鬼癡迷真可憐,室家重寶化成煙;人人談笑渾無恥,剩得妻孥泣涕漣。


其中,竟似日本官方真的不僅與使我先民吸食鴉片的事是完全無關係,並且還擺出「最堪憐」、「真可憐」、「更淒然」的萬分仁慈的同情姿態,真是令識此事真相者痛心之至;試想,小學生眼見自己的長輩吸食鴉片的醜態,又讀到這樣的教科書文字,我們先民之無知於前述我們台灣人之歷史知識而自賤者,真是多麼地可同情、可悲哀的自卑?他們真是簡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先人曾經成就過世界史上極成功的拒毒運動啊!

真是令識此事真相者痛心之至;而難怪先民之無歷史知識者,竟會有深度自卑的皇民心態了。

至此,本篇乃有「污名自賤更可哀」之深心悲歎── 其嗚呼痛哉

攘逐禽薙埋冤久     義勇南洋世界悲

這兩句的前一句──攘逐禽薙埋冤久

在前述所及,我們曾經論及日據初期之攘逐殺戮,使我台先民由340萬人減至256萬人,而此史實,今主流史書皆不記;對於我台先民傳述的「三角湧大屠殺」、「阿公店大屠殺」、「蕭壟大屠殺」,都似乎不曾聽說!然而,當1895年七月的「三角湧(今三峽)大屠殺」之際,在日軍司令官指示「沿途民眾良莠不齊,儘管殘忍,必須一網打盡」1,其時外國記者所報導的「台北以南的十哩四方之地,已被日人所荒蕪2恐怕所犧牲的,就不僅此數。而青年學子課本上所見者竟是── 所謂──

日本為對付台灣軍民英勇的守土抗戰,曾出動大軍鎮壓。台灣軍民戰死或遭殺害者多達一萬四千人」(國中認識台灣歷史篇頁59

「最初,總督府常採取殘酷的報復性鎮壓,而濫殺無辜……」(國中認識台灣歷史篇頁59
 

而坊間論述,又往往儘多引我台裔皇民之論述,很漂亮的所謂:

所謂台灣攻防戰的期間被日軍所殺害的人數,根據台灣總督府的報告有一萬餘人,但實際上達一萬四千人之多,按照當時台灣約二百六十萬人的總人口計算,犧牲者的比率可以說相當高,而同時期的日軍戰死者只有二七八人,連受傷者一起算的話,也不過九三一人;日軍採取的態度可以說是日本士兵只要被殺一人,必拿五十個台灣人生命作為賠償。」1

離台者少得意外,在1897年五月八日的最終期限前,向關係官廳登記要離開台灣的人,總共約四千五百人,……台灣的情況選擇舊國籍的住民之比率異常的低。1871年的法蘭克福和平條約,從法國手上割讓給德國的亞爾薩斯、洛林兩省的居民,選擇舊國籍的人占百分之五。台灣在1897年時總人口共有二百八十萬,遷出者只不過百分之0.16。亞爾隡斯、洛林的一部分住民和受讓國德國的住民是同一民族,……若考慮到日本人對台灣住民而言,是完全不同的異族時,則台灣遷出者的比率就比亞爾薩斯、洛林的情況低得多了。……」2

以及另一位,以「台灣統治與鴉片問題」一書為日本統治者粉飾而取得博士學位3,然後,在日本以研究國際政治著名的伊藤潔教授,在他的「台灣」一書裡的相關段落的類似論述:

「台灣住民的犧牲,合計戰死與被殺戮的人,推定為一萬四千人,負傷者人數不明,而死亡者可能更多。對此,據發表日軍戰死者二七八名,負傷者六五三名,即日軍一人對台灣住民五十人……」4

「1896年十一月公告『台灣及澎湖群島住民退去條規』,不論其為永久住民或暫時居住人,在期限日以前得向官廳申告,土匪在投降並解除武裝後離去,凡欲離去者所攜帶財產免除關稅;但實際上退出台灣的人約4,500人或6,500人;無論任何一個數字,均不超過人口的百分之一……」5

為什麼兩位被尊重的權威都沒有對上述明白的問題,提出任何有力的質疑?悲哀啊!沒有歷史,不,應該是歷史已被逐漸消滅的我們──他們是爲什麼呀?

這裡後一句,「義勇南洋世界悲」,則提示的是前面提過的,關於「霧社事件」的另一段史實──

 那是前述那日本殖民統治下,在1930年所發生的,先進的統治者以居於絕對優勢軍警力量達兩千人,又動用了飛機、大砲和國際法上禁用的毒氣屠殺了泰雅族在霧社的一系原住民反抗者。現在要談的是「霧社事件」後的另一大悲劇,通稱「第二霧社事件」── 

在前面我們曾經談過其領導人莫那魯道處在「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極沉重的情境下。現在要談的,是作為殺戮者與征服者的殖民統治者後來是怎樣處理該族餘生者的悲哀故事──

 當年,霧社事件前後二十多天,參加抗暴犧牲的壯丁有六百多人,自縊在森林岩洞中的婦孺有一百四十多人;史事十分壯烈悲慘;倖存的多是老弱婦孺與戰事中投降的傷殘者五百餘人〈其中成人,十五歲以上者,達345人,孩童216人〉;日人將之安置於警察駐在所附近自搭的小屋中,名為「保護」,實為不得自由出入,不得使用槍械的嚴格「管束」。   〈文長,下面接在回應蘭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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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郭譽孚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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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完本部分。
2017/11/20 17:27

1931年4月,在官方宣布全面繳交槍支的前夜,就在日警授意下發生了親日諸番社趁夜襲擊並火燒霧社番餘生者的事件; 霧社番在此事件中被焚房屋52間,被害者達214人;最後倖存者僅298人〈其中男性153人,除了四個瘧疾患者〉[1]

當時的處置是──最後的倖存者全被遷離了『祖靈之地』,往陌生的,只有一座吊橋對外交通的川中島── 據當時倖存者的回憶──

「存活下來的人中,有將近一百個被警察帶走。在這裏面,也有沒參加事件的巴蘭社和眉溪的人。般來川中島後,說什麼要出席和解典禮囉,十五歲以上的人被帶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個部落,當時十五歲以上的男子,一共只有四個人。這些人們,當警察來的時候,正好部落中在流行瘧疾,眼看著要停止呼吸,。。。所以才能存活下來。。。

被強制搬到川中島以後的日子。。。家人滿意地團圓的家,一個也沒有。有老人在,孩童不在的,還有只有孩童滿地,而父母不在的家庭。通通是不完整的。再加上部落的人神經不正常。每天有自殺的人出現,還有說要殺別人然後自己才要死而逃走的人。再加上瘧疾,那是可怕的病。早上還活潑的人,到了傍晚,就發高燒死掉。亂得一塌糊塗。」

然而,在兼具番童教師身分的警察的威脅、利誘與欺騙之下,據稱川中島的遺孤們,到二次大戰晚期,及齡的青年大都成了志願兵,原來警察利用原住民的無知與傳統的「尚武精神」,把他們騙去了前線,鼓舞他們成為當年他們父祖的仇人的砲灰。。。全不提他們超高的死亡率,卻得意地宣布他們在南洋立下了漂亮的戰績。。。這是多麼可悲的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