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三日晚十時二十分，我們這個張家界八日遊旅行團準時扺達長沙機場。領隊小鄭將我們全團二十人交給地陪兼導遊美麗的小伍小姐。我們的團是一個老人團、平均年齡六十上下，大部分是夫妻檔、一對吃素。另外有一組來自南部的小團體，其中有一位專業媒體業者，忠誠錄下全部旅遊情節。內子眼尖表示願意入伙，以便分享全部旅遊記錄。

  第一晚進住華文森林洒店，次日晨離開長沙前往常德及鳳凰兩地。長沙是湖南省會、歷史名城。現在正是四處施工、煙塵蔽天。很像十五、六年前的台北市。小伍解說長沙是浴火再生的城市，抗戰時的長沙三次大捷及長沙大火，市民死傷五千餘人，整個城市遭到澈底破壞，一切都是重新再起。我讀外文著作，也有人將長沙之戰比擬為東方的史大林格勒之戰。可惜中文戰史資料欠詳，長沙大火也有意淡化。烏龍的焦土政策，最後處决兩個縣市長級的官員（市警察局長）了事。小伍解說，放火計劃是有的，但發出訊號是一場意外所引起的，是不是現代中共官方版本有待繼續求證。

  我們的旅遊專車，在高速公路上奔馳，沿途看到的農家似乎情況不錯、房舍新穎，屋頂上普遍裝設太陽能面板。這個景像令我想到OBAMA政府的綠色能源計劃，聯邦政府提供基金成立的太陽能設備工廠最後破產收場，失望之餘怪罪中國傾銷，要徵收反傾銷關稅一事。

  遊歷的第一個景點靖港古鎮，水運時代曾繁榮一時，現為一安靜的河港。曾國藩建立湘軍時曾駐紮此地，也曾與太平天國的軍隊在此作戰。我們進入古鎮參觀，感覺維修良好、古意仍存。店家在門前一字排開的攤子，都是販賣土產食品及油炸小魚小蝦。靖港之遊比起以後數日前去的景點，只能算是開胃小菜。

  傍晚抵達鳳凰縣，此行第一重點，是我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我讀過一些沈從文的著作，對古城的人文歷史有初步的瞭解。晚餐後導遊安排了夜遊，五光十色的燈飾掩蓋了古城的真實面貌。震耳欲聾的流行音樂再配上啤酒屋的招牌，好像到了泰國的拍達雅。此時正值枯水季，欄河的方墩及獨木橋可供遊人來回穿梭，但需擦肩而行。很多遊客換上苗裝或土家服裝在河邊拍照，這一切都惹不起我的注意。我要看清地面、站穩腳步、不可跌倒。不斷湧入的人潮，十幾面導遊的小旗子糾纏在一起，爭先恐後的遊人。中國各地景點在連續假日產生的暴量人潮，乃今日見之。

  次日晨正式進城、人潮如故，但眼前景像與昨晚大不相同，入口處的廣場鑼鼓喧天、晨操、廣場舞，職業的表演者，業餘的休閒活動者，都卯足了勁向遊客展示鳳凰人美好的一面。本團無睱駐足欣賞，全體成員馬不停蹄前進。人潮中湧出來一群、身著熊皮大氅、頭戴西式闊邊帽、手持逼真步槍的苗族，找尋觀光客合影以賺取小費。我随眾遊客擠入沈從文故居，想沈從文的一生也是夠可憐的，國民黨認為他是左派作家，共產黨的同路人。文革時被批鬥為國民黨走狗＂反共老手 ＂。文革結束後毛澤東希望他再寫些東西，他只有以微笑回答。我瀏覽他的故居，感覺破敗的房舍再怎麼修繕，也喚不起人們對他所敘述的邊城故事發生興趣，亦如沈從文所說＂我和我的讀者都逐漸老去 ＂。

  鳳凰城之美及景點之多、久聞其名，今日見之只能說名實相符。

                                         靖港古鎮                                             

柳葉湖

鳳凰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