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由防備，

以為已經忘記的往事。

看似柔和的海潮，

水面下卻洶湧，

釋放埋在海砂裡的雙足。

浪花高濺，

已是來不及退…

嘴裡，

開始蔓延起，

苦鹹的細節。

自從兒子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收拾起年少的浪漫情懷。

產房裡雖然不止兩三人，他的眼睛卻始終看著我。

老婆那時也聽到了，我喃喃地對著兒子說，

「放心，爸爸在這裡。」

兒子在一歲的時候，進行過一次手術。

前一夜，我和老婆都沒睡，想多看兒子一眼。

明明都是擔心同一件事，卻都不敢開口討論，深怕被眾方鬼神聽到，招惹命運的惡作劇。

到了必須交出兒子的那一刻，眼角含著淚，相當不安地將他交給護理人員，期盼他們能溫柔細心地呵護我的小寶貝。

老婆早已是哭了。

也許回憶埋得夠深，被迫想不起，等待手術結束的心情。

也許那時已經慌亂到什麼也沒想。

只是祈禱，一切順利。

在恢復室時，看著呻吟不止的兒子，只能無助地說著安慰的話。只是再溫柔的呼喚，也交換不了被麻醉的痛苦，以及逐漸被喚起的疼痛。

他還只是小嬰兒，卻要遭受如此的折磨，肉心真是如刀割。

剛剛，欣慰地看著兒子熟睡的小臉，聞遍他身上的每一片肌膚。

今夜想起了這些，

明天呢？

現在，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