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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12/07 18:48:46瀏覽1043｜回應4｜推薦19 | |
| 憶「初戀」＝＝八八翁八五婆 71年前「初戀」 . 民國37年我讀西螺農校，許多姑娘，下課時間，在校門口爭先恐後搶擠著要看我。 「老頭你長得帥？」 不是。她們要看看我這唐山來台灣的孩子，有幾朵耳朵，眼睛是不是擺在前面？... 「十四歲的貞姑娘也去擠對，看你看上心囉？」 人家貞姑娘不像你厚臉皮。 我宿舍近鄰的阿婆真疼我，貞姑娘偶而來宿舍對我說：「阿母叫你呷暗（吃晚餐）...」話落口就走了。 鄰居姑娘們，都嘻嘻哈哈到阿婆家來，看我逗趣我。貞姑娘不理我，她給我東西吃，一句話：「阿母給你呷。」 一次我被她後面雲蘭姑娘阿母拉去吃拜拜餐。我回來，貞姑娘在門口問我：「真好呷喔？」我說好吃。 「不理你！」貞沒說出來，只是甩頭髮轉身走廚房去。 阿菊姑娘要請我寫信給台北做粗工哥哥。 「妳要和哥哥說什麼話？」我問。 「你怎麼寫就怎麼寫.. 」。 「他又不是妳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妳要說什麼？」，旁邊的貞姑娘沒好臉色的說她。 民國38年，全國推行「匪諜自首，既往不究」運動，哪一天阿婆請我吃晚餐，晚上晚了，就留我在家睡覺。 「老頭你就與貞姑娘同床共眠囉...」。 亂講。人家阿婆睡中間，「楚河漢界」，以防飛卒過河知道嗎？ 半夜草屋柴門被打鼓似的猛敲，把我們嚇醒，門才開開，衝進來三個手持手槍的便衣人，「你是張廷錦？」 「是啊！」我說。 「他不是張廷錦！」貞姑娘說，並推哪個要抓我的人。十四歲貞姑娘，被推坐地上，眼看我被兩個人，左右手挾持著抓走，她翻起來衝上來救我，又被推倒... 「阿婆免驚！」我回頭說「摩代誌啦！」。看阿婆緊緊抱著貞姑娘，無奈眼神愣愣看我被抓走... 走五分鐘，到新街廟廣場，便衣人把我推上一輛，正在收攤的發財車，對幾個走江湖賣藝姑娘說：「順路送去分局...」。 這幾個嘴唇塗紅紅走江湖賣藝姑娘，一路上逗趣我吻我臉，嘻嘻哈哈到了西螺警察分局。裡面燈火通明，很多人垂頭喪氣排隊等問口供。 我沒有驚慌害怕，但很奇怪哪麼多人的眼睛，都投射我看什麼? 「你哪裡抓來這個小丑啊?」坐在椅子警察問便衣人。 我問警察:「你把我抓來幹甚麼?」 他說:「西螺中學廖老師是匪諜，他聯絡簿上有你名子...」。 我很大聲說：「廖老師怎麼會是匪諜？好老師，免費教我們寫詩，...」。 大家的眼睛又一起轉向我瞪著。 警察看我小個子孩子，說話也不夠格當匪諜，就叫我： 「回去吧！」 我說：「現在都半夜囉，外面暗濛濛，怎麼回去？」 警察吼我說：「我～叫～一部烏頭啊車載你回家...」。 「謝謝！」我好感謝的大聲謝他。 「喔？你還當真想坐轎車回家喔？」他生氣囉。 「你們警察怎麼可以騙人！」我也生氣大聲回他。 大家向警察瞪眼！瞪得警察不好意思，他把我拉到後面臥室，「這手電筒借你用，明天要拿來還我喔！」 我半夜走到阿婆家，正舉手敲門，門同時間開開，貞姑娘頭伸出半頭，差點敲到她的頭。正想告訴她沒事，人已被貞姑娘拉進去，同時她很快的左看右瞄一眼，趕緊把門關住，還搬長椅條堵住門。 神龕蠟燭亮著，插幾柱香火，貞姑娘看到我的臉血跡斑斑，第一次流淚，第一次摸摸我的臉龐，哭著問我：「怎麼打的？痛不痛？」 警察沒打我啊？「喔～是賣藝姑娘糊...」。 阿婆一聽，趕緊介入：「發財車小，幾個人擠在一起，不小心被演藝姑娘嘴唇胭脂紅擦到...」。 「不是！」我不知死活，辯解：「是幾個姑娘緊抱我的頭，用嘴唇塗抹的...」。 貞姑娘笑臉不笑，問我：「真好齁？」又跑到後面臥房，碰一聲門關起來。 「阿婆～素貞怎麼啦？」我問阿婆。 「誰人叫你憨憨...」。阿婆說完，敲開房門，我從阿婆身邊溜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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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