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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電影「聖母峰」(Everest, 2015 film) 看決策
2016/02/27 01:09:04瀏覽2688|回應1|推薦12

今年(2016)的農曆過年前,筆者在飛往大陸上海的飛機上觀賞了這部電影,但因飛行時間太短(整體飛行時間大約 100 分鐘,筆者觀賞電影看了約 70 分鐘)、以及這部片子太長 (兩個鐘頭減七分鐘),所以沒有看完;回臺灣後去租 DVD 回來看,並查了一些相關資料(Everest, 1996 Everest Disaster,攻頂的路線,Adventure Consultants, Mountain Madness, Rob Hall, Scott Fischer, Anatoli Boukreev, Jon Krakauer, Makalu Gau, hypothermia, high-altitude pulmonary edema ...),才稍微瞭解整個事件的輪廓。

<< 聖母峰 >> (Everest;2015 film) 這部電影拍的很不錯,不瞭解高山攀登的朋友,觀賞之前要做功課,才能掌握大意,否則有可能「看不太懂」。導演與兩位編劇都很用心,查了很多一手資料,也跑遍各洲去訪問登山者、以及罹難者的家屬,連同飾演該角的演員都有隨同拜訪當事人與家屬,為的就是要讓演員更深入地瞭解該角色。除此之外,所有的演員都有參加登山訓練,實際練習如何使用冰斧與冰爪來登爬冰瀑與冰隙等。

1996 Everest Disaster 之所以如此受到矚目,大概有下列五個原因:

1. 從古早至 1996 年為止,該次攻頂是有史以來死傷人數最多的一次山難;

2. Adventure Consultants 的團隊裡有一位 < Outside > 戶外休閒雜誌的記者 Jon Krakauer,他在事後寫了一本 << Into Thin Air >> 的書來敘述與探討這次的山難事件,據說在全球賣了超過一百萬本;

3. 1996 年 5 月,IMAX 電影製作團隊也在等待攻頂(攻頂日期被排在後面);山難發生後,IMAX 電影製作團隊變成了救難團隊,事後 IMAX 的導演 David Breashears 為美國的 PBS Frontline 節目,錄製了一部探討這次山難的紀錄片 < Storm over Everest 1996 >;

4. 由於 Jon Krakauer 在 << Into Thin Air >> 批評了一些領隊的決策、以及部分嚮導的行為,導致登山嚮導 Boukreev 也寫了一本 << The Climb >>,部分內容有解釋與反擊 Jon Krakauer 在 << Into Thin Air >> 對他個人行為的責難,不少媒體的文字記者也加入了這場辯論混戰;

5. 眾所皆知地,企管系的教授們是最喜歡發表 Hindsight(後見之明) 的一群人,<< Into Thin Air >> 這本書這麼紅,當然也引來一些教授加入論戰,提出了 Overconfidence Bias、The Recency Effect、Sunk Cost Effect 等觀點,雖然是 Hindsight,但的確可以幫助讀者理解與學習這次山難帶給世人們的教訓,只是學到與理解到,與實際面對情境時能不能審時度勢地運用,兩者之間是有落差的;


Okay,筆者先就企管教授們所提出的觀點,佐以電影 << Everest >> 以及 << 一座山的勇氣 >>(by 高銘和) 的內容與資料,依序彙整有關於該觀點的情境案例,最後再提出筆者的個人看法。

1. Overconfidence Bias;

在電影之中是看不太到 Overconfidence Bias 的情境,筆者是從其他參考資料得到這部分的敘述。由於 Rob Hall 與 Scott Fischer 都已經登頂數次,並幫助了許多業餘登山者攻頂成功,因此 Scott Fischer 曾經說:「我們已經為客戶鋪了一條攻頂的黃磚路。」(從 Camp 3 到 Camp 4 有一段路被登山者社群稱為 Yellow Band,而 Yellow Brick Road 則隱喻著比原來的 Yellow Band 更好走。)言語之間充滿著自信。在攻頂的過程中,Adventure Consultants 的某些客戶,曾經向 Rob Hall 表示「擔心爬不上聖母峰」,而 Rob Hall 的回答是:「我們已經幫助 39 名客戶成功登上聖母峰,而這些登頂的客戶之中,有些看起來就像你們現在的這麼可悲、這麼沒信心。」(電影的片頭寫著,從 Rob Hall 自 1992 年開始創立「商業化的聖母峰登頂探險隊」以來,在接下來的四年之中,已經成功地將 19 名客戶送上聖母峰,而且沒有任何傷亡,這是電影片頭所揭露的資訊;筆者所查到的資訊,Rob 是在 1991 年創立公司,並在 1996 年 3 月之前,已經幫助 39 名客戶攻頂成功。)

Rob Hall 與 Scott Fischer 在攻頂前與過程中所說的具有自信的話語,在發生山難後是被某些評論家視為 "Overconfidence Bias";Hmmm,筆者對此並沒有完全認同評論家的意見,因為多次攻頂成功,對自己充滿自信是很正常的情緒反應(由 Rob 在 1995 年寫給 Makalu 的信中得知,他已經成功登頂四次),而上述幾句被視為「過度自信」的話語,筆者個人的主觀感覺是不算「過度自信」,因為這些話的語氣都還不夠強烈,就算真的有 Overconfidence Bias,這些評論家至少也得舉些具體的例子,來說明 Overconfidence Bias 與不當決策或失誤之間的因果關係,如此才比較具有說服力。


2. The Recency Effect;

舉個例子來說明 The Recency Effect。假設我們以亂數產生器依序造出 30 個亂數,同時也依序地將每個亂數寫在黑板上,之後要求一位測試者在看過這些亂數之後,依照順序地寫出這 30 個亂數;當測試者的人數夠多時,我們就會發現一個趨勢,那就是大部分的測試者會比較清楚地記得最後的幾個亂數,以及最前面的幾個亂數,而在中間段所出現的那些亂數,大部分的測試者是無法記得很清楚。

根據電影的內容,Rob Hall 是有表現出 The Recency Effect;Rob Hall 在 Kathmandu 曾經對著客戶們說道:

5 月 10 日是我的幸運日,因為有好幾次的攻頂成功日,都是在 5 月 10 日左右攻頂成功,而且在 5 月 10 日的前後,通常天氣都蠻穩定的,沒有什麼壞天氣。

Rob Hall 的「每年的 5 月 10 日前後,天氣都蠻穩定的。」推論,就是根據 1996 年之前的四到五年之天氣,所歸納而得的結論,但如果從 1920 年代「開始有人類嘗試登頂聖母峰」看起,則「每年的 5 月 10 日前後,天氣都蠻穩定的。」這項結論,就不一定成立;實際上,由 1996 年往前看 30 年左右,應該就能看出「每年的 5 月 10 日左右,天氣都蠻穩定的。」這項結論不成立。因此,評論家據此認為,Rob Hall 的決策受到了 "The Recency Effect" 的影響。


3. Sunk Cost Effect;

Sunk Cost 是指「已經花掉或用掉且無法回收的資源或機會」,例如「花掉的時間」就是 sunk cost,因為被花掉的時間已經無法回收;另一個例子,你花錢買了一張電影票,並進場觀賞了電影,看完電影之後才知道這部電影其實「非常不好看」,不但浪費錢也浪費時間,但這已經花掉的錢(電影票)與時間(看電影),已經無法回收。

理智的人在做決策時,不應該考慮 sunk cost,亦即不應該受到 sunk cost 的影響(因為逝者已矣,來者才可追),然而參加聖母峰登頂探險隊的成員,顯然或多或少都有受到 sunk cost 的影響,其中又以 Doug Hansen 最為明顯,因為前一年 (1995),Doug Hansen 花了美金六萬五千元攀登聖母峰,結果爬到了 South Summit (8750 M),卻因為 Rob Hall 堅持 02:00 PM Turn Around Time,而被迫折返下山;隔年 (1996) Doug Hansen 捲土重來,Rob Hall 還特地為 Doug 的團費打了折扣,因此 Doug Hansen 是「志在必得」(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登上聖母峰),所以當 Rob Hall 攻頂後下山,在 03:15 PM 遇到仍在緩緩上爬的 Doug,起先是勸 Doug 放棄,要求他下山,因為已經過了 02:00 PM Turn Around Time,此時若再往上爬,回程時通常是無法在天黑之前回到 Camp 4,而摸黑下山是非常危險的冒險行為;但是,當 Doug Hansen 基於 Sunk Cost 而心有不甘,以哀怨的眼神與口氣哀求 Rob Hall 時,Rob 心軟了!如果你是 Rob Hall,你在當下會不會心軟呢?


<< 拜託,讓我繼續往上爬!>>

Doug 對 Rob 說:「它就在那裡,拜託讓我繼續往上爬!我明年不會再來了,拜託讓我繼續往上爬!」禁不住 Doug 的哀求,Rob 心軟地違反了 02:00 PM Turn Around Time,陪著 Doug 往上攻頂;Doug 攻頂成功時是 04:00 PM,想在天黑之前趕回 Camp 4 已經不可能,偏偏又遇到超級暴風雪,又剛好氧氣用盡,又剛好 Ang Dorje 在下山時忘了把備用氧氣筒留在 South Summit ...;就這樣,Doug 罹難,回頭往上爬拿剩餘氧氣筒給 Rob 的 Andy 也隨後因失溫症而罹難,最後 Rob 也罹難!



Its all about sunk cost!

來了兩趟,花了兩次美金六萬五千元再扣掉折扣(第二次 Rob 打了折扣,所以第二次的團費花不到六萬五千萬美金),花了錢買登山裝備,花了時間做體能訓練,花了時間從 Base Camp 一路攀爬到 Camp 4,冒了那麼多的險踏越冰瀑與冰隙,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越 Hillary Step(8760 M),眼見聖母峰就在不到一百公尺的高處,我怎麼能甘心就此放棄,就只因那可笑的 02:00 PM Turn Around Time ?


寫到這裡,讓我們稍微回顧一下電影的攻頂畫面來過過乾癮!

<< Anatoli Boukreev 攻頂 >>

Anatoli Boukreev 在下午一點十四分攻頂,此時他高舉雙手呈 V 字型:



<< Rob Hall 攻頂 >>

Rob Hall 在下午兩點攻頂:




除了企管系教授們所提出的這三項觀點,筆者根據電影的內容,提出另四項觀點來做為參考:

1. Making risky decision owing to competition;

Adventure Consultants 與 Mountain Madness 彼此是競爭對手,雖然基於十一國二十多個團體要攻頂而所造成的壅塞問題而決定合作一起攻頂,但彼此仍是處於競爭狀態;從一開始,Jon Krakauer 原本是要參加 Scott Fischer 的 Mountain Madness,到 Rob Hall 以幾近零團費的方式搶走 Jon Krakauer,以換取 Jon Krakauer 的五千字業配文與封面照,到 Rob Hall 在 Camp 4 面對著強勁的風雪,仍執意過夜等待攻頂時機,導致 Scott Fischer 忽視 Anatoli Boukreev 的不祥警告,回道:「If he(Rob) waits, we wait.」為止,彼此緊張的競爭關係,使得 Rob 與 Scott 都比以往做出了更冒險的決定。此外,Rob 在 Hillary Step 受阻時與 Helen 通話過後,Helen 目視著無人處講給 Caro 聽的話,也透露出「競爭的壓力」,Helen 說:

I hope we are not looking at another year with no clients at the top. And whats Jon Krakauer gonna say about that in his article?

就筆者的主觀看法而言,其實 Jon Krakauer 的加入團隊,也或多或少地促使 Rob 與 Scott 做出更冒險的決定,不知道 Jon Krakauer 在他的 << Into Thin Air >> 書中,有沒有就此「自我檢討」?(筆者還沒有看過 << Into Thin Air >> 這本書,以後有時間會買原文本來看,目前是還沒有時間與計畫來閱讀它。)

就 Helen 的喃喃自語,筆者推判前一年,也就是 1995 年,Adventure Consultants 應該是沒有幫助客戶攻頂成功。


2. Bad Communication between Adventure Consultants and Mountain Madness?

從兩個團隊決定相互幫助合力攻頂開始,各自的 Leading Sherpa Ang Dorje 與 Lopsang Jangbu 在討論分工時就稍微有點口角,Ang Dorje 在 The Balcony 的固定繩、以及 Lopsang Jangbu 在 Hillary Step 的固定繩,都沒有及時設置完畢;而 Hillary Step 的固定繩沒有及時設置完畢的原因,電影似乎給了交代:「由於 Sandy Hill Pittman 走得太慢,走到後來幾乎走不動,以致於拖累了必須照顧她的 Lopsang,使得 Lopsang 沒有辦法提前趕到 Hillary Step 設置固定繩。」

此外,Ang Dorje 原本應該在下山時,再度於 South Summit 留下數瓶氧氣瓶,但他似乎忘了留,而之前上山時所留置的氧氣瓶,似乎也沒有灌飽(2004 年 5 月,加拿大的一位物理學家與一位外科醫生,根據 1996 Everest Disaster 當時的氣象數據等資料做了一番研究,提出當時由於不明原因導致氣候些許異常,使得氧氣瓶的含量指標失去精準度,氧氣含量指標比正常時無端地暴增了 14%,這有可能就是「Andy Harris 發現氧氣筒都沒有灌飽」的原因。)。

兩團隊之間的合作,在溝通上出了點問題,導致無法及時與即時地做 Double Check。


3. Summit Fever (無法抗拒的登頂興奮症);

When Everest is so close, the climbers just can not resist making a run for it.

Summit Fever 加上 Sunk Cost Effect,有誰還會在乎 02:00 PM Turn Around Time!



4. 如何跟有點瘋狂的人談理性?(就某個角度來看,想登聖母峰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不理性。)

經濟學家 Herbert Simon 曾經說過:

"Humans are boundedly rational." 
(人的理性都是有限度的;因為人的能力與慾望有限,所以無法將理性擴展到極致完美的程度。)

以及

"Humans satisfice."
(人只會努力到或追求到滿意的程度或可以接受的程度,通常不會督促自己把努力或追求推到極致的程度。)

但對這些熱衷於「攀登極限高峰」的登山家來說,這兩項敘述根本不適用,因為這些極限登山家或多或少都有點瘋狂,瘋狂到連「有限度的理性」也不要,而且常常 "push to the limit",這些人最愛做的事情,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突破自己的極限」,"They just dont satisfice."。

因此,Scott Fischer 在 Camp 2 到 Camp 3 的上爬途中,趕回 Camp 1 護送身體不適的 Dale 回 Base Camp,又匆匆地踏上征途趕到 Camp 1,此時 Rob 在 Camp 3 與 Scott 通話時,還擔心 Scott 在短短一天之內趕了這麼多行程而導致體力無法負荷,並據此建議 Scott 休息一天之後再出發,但被 Scott 所婉拒;據此,除了 Competition Pressure 之外,或多或少也包含了「挑戰極限」的渴望,想要藉此探索自己的體能與意志的極限,而 Scott 也隱約地認為自己可以做到。


行筆至此,<< 聖母峰 >> 這部電影在決策面所帶給世人的啟示,筆者所能討論的也大至論述完畢,最後順道一提的是,筆者在查尋資料的過程中,發現當天也有臺灣探險團隊攻頂成功,登頂的登山家是高銘和先生(Mr. Makalu Gau),他是在下午三點十五分攻頂成功(03:15 PM),並在聖母峰上匆匆地拍完贊助廠商的旗幟(中油的兩百萬旗幟、維他露的三百萬旗幟、中華民國聖母峰遠征隊旗幟)與四周的山景之後,被 Sherpa 催促下山,但在下山的途中被大風雪困住(氣溫由零下二十多度驟降到零下六十度,大風雪的風速高達每小時一百五十公里,連站都站不住),並在八千多公尺的高山上熬過一晚之後生還,而同樣被大風雪困在高山上但不幸罹難的 Scott Fischer,離 Makalu Gau 僅有數碼之遙。

至 2016 年 3 月 7 日止,新竹市立美術館有展出高銘和先生的 < 百峰人生 > 攝影展,筆者有去參觀過,也參加了紀錄片座談會,所以在此順道與讀者分享:


<< Rob wrote a letter to Makalu in 1995 >>

1995 年 7 月 31 日,Rob Hall 曾寫信給高銘和,表達想跟臺灣團隊一起分享資源與合作攻頂,但因高銘和考慮到文化與習慣的不同、以及分享資源必須付費給對方,所以婉拒了 Rob Hall 的請求。




<< Sherpa Ang Rita >>

左方立者為高銘和,右方立者為 Sherpa Ang Rita;Ang Rita 曾經與高銘和分享他被困在聖母峰一晚而生還的經驗,Ang Rita 告訴他:「我不斷地大聲喊叫來讓自己保持清醒、以及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身體、在雪地裡滾來滾去,讓身體處於活動的狀態,好讓血液能保持循環而不至於失溫。」

這項寶貴的經驗分享,在高銘和被困於八千公尺多的高山時派上用場,讓他熬過整晚的暴風雪,救了他一命。





<< 中華民國聖母峰遠征隊的旗幟「倒了」 >>

拿相機拍旗幟的人是高銘和,兩位 Sherpa 共同拿旗幟,旗幟放在 Sherpa 所背負的大背包中,由於 Sherpa 看不懂中文,以致於拿出來時放反了,而高銘和也沒有發覺(可能肇因於急著拍完趕緊下山),回臺灣相片洗出來之後才發現「放反了」,剛開始很懊惱,後來發現這錯得剛剛好,因為農曆過年都把春字的春聯故意倒著貼,以諧音「春『倒』了」意喻「春到了」,這讓高銘和由懊惱轉為欣喜,真的是錯得恰到好處!感謝這兩位不認識中文字的 Sherpa。




<< 救了高銘和一命的 Sherpa Tenzing Nuru >>

May 11, 1996;11:00 AM 再度上山搜尋高銘和的 Tenzing Nuru (Sherpa),這位 Sherpa 救了高銘和一命;回顧事情的經過,這冥冥之中的因緣,真的是有點巧。高銘和從 Camp 4 往上攻向聖母峰時,三名帶路的 Sherpa 當中,Tenzing Nuru 的氧氣罩破裂,於是下山到 Camp 1 去更新氧氣罩;高銘和登頂後下山約兩個小時,大約是五點左右,此時太陽已下山,而且風雪越來越大,最後大到風速接近每小時一百五十公里,溫度也驟降到零下六十度;溫度低,頭盔上的頂燈之電力消耗的很快,沒多久,兩位 Sherpa 以及高銘和的頂燈都滅了,加上風雪太大,把原先往上攻頂時所留下的腳印都給淹沒,以致於找不到下山的路,風雪的呼嘯聲與視線的阻擋(風雪多到看不清四周的環境),也讓高銘和與兩位 Sherpa 失去聯繫,結果高銘和就停在八千多的高山上,留了一夜,差一點罹難。

May 11, 1996;日出後,昨天那一位氧氣罩破裂的 Tenzing Nuru (Sherpa),再度上山搜尋高銘和,當 Tenzing 找到高銘和時,他已經陷入昏睡,此時 Tenzing 將氧氣罩放在他的臉上,並將他搖醒。

這因緣實在是有點巧,前一天氧氣罩破裂的當下,三位 Sherpa 都認為是不祥之兆,剩下的兩位 Sherpa 曾經不願意再往上攻頂。然而,這位救了高銘和一命的 Tenzing,在 1997 年帶領 American Expedition 攻頂時失蹤,據信是意外墜足身亡。



高銘和在電影 << 聖母峰 >> 裡面也有出現,台詞只有一句 "Us too" (我們五月十日也要攻頂),在哪一幕請讀者自己找,飾演高銘和的演員叫做 Chike Chan,是一位英籍亞裔演員。


今天寫太長了,有點累了,就寫到這裡,希望本文對讀者能有所啟發。


備註:這個部落格編輯系統有個非常雞婆並造成問題的小功能 ── 它會拿掉兩個英文字當中的縮寫符號(apostrophe),真得是太雞婆而造成小困擾。

( 創作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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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2/29 02:02

這部電影我看過,雖然沒登山經驗,門外漢湊熱鬧,但光看畫面和情節也知道很險峻,那是玩命的。

我最好奇的是,那是在實地實景拍攝演出嗎?

拍電影的現場,需要架設若干器材,還有一堆幕後人員在現場工作,若是實地拍攝,必然受到地形的限制,還要面對險峻的環境,導演是怎麼拍攝的?

陳重嘉(chungchia) 於 2016-02-29 13:33 回覆:
大部分的雪景是在義大利大約五千到六千公尺的高山拍攝,部分場景則是在喜馬拉雅山區實景拍攝。

有些類似喜馬拉雅山系的場景,是場景設計工程團隊在義大利高山區所模擬搭建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