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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04 10:40:22瀏覽1242|回應4|推薦43 | |
一強 你好好地走 戴堯天
你的笑容、你的歌聲、你的愛心...我們萬萬捨不得你走,總希望能有奇蹟出現,但是老天還是要把你帶走...放心地走吧, 不要牽掛,思念之苦就留給我們。
大家的好朋友,李一強,不幸於三月三十日上午十一時在夫人崔善良、公子Howard、妹妹李一龍、妹夫葉永福及他們的女兒Kat環侍下病逝,僑界同悲。他是在三月二十八在家人不得已的同意下,由Georgetown University Hospital 轉送去The Washington Home and Community Hospice的,那時張敬義、周以沙和我在這邊送,家人在那邊接,據漢嬰說〝Hospice 即終養院,在那兒,即使有Emergency ,亦不會再送回醫院治療〞,望着救護車帶着我們的好友離去,一如永別,我們心中已在滴血.....。 一強在去年年底開始有咳血現象,於二月底住進Suburban Hospital,查出氣管邊有淋巴癌,在穿刺手術台上突發腦溢血,導致腦神經嚴重損傷,轉Georgetown University Hospital搶救仍然無效,加護病房三週,腦神經無法恢復,終至於完全昏迷不省人事,家人再三懇求,醫生仍朿手無策。他的血壓一向較高,但他認為藥物不是好東西,憑着身體健壯不肯吃降血壓藥,一強一直笑眯眯,一直忙着付出,咳血的事我們都不知道,不吃降血壓藥的事也還是他妹妹這幾天才告訴我們的,一龍又說:〝我駡過他好多次了,說再不吃藥我不叫你哥哥,我要叫你杜劍榕(筆者註:杜劍榕是童心以前的好團員,一強很痛心她的腦溢血)!想不到劍榕逐漸康復,而一強卻一病不起。 孫國鐘和一強早在台大讀書時就跟朱永鎮教授學聲樂,感情非常好,他和朱震亞第一個去醫院探望,接着王大成、呂克明/陳小鳳、夏夢梅、程育甫、陳希望、陳漢嬰、劉黛蘭、李孟光/任瑜、吳煥文、盧文文、金靜、黄秉驥、茅裕華、楊覺生/葉明、朱以錚/劉坤三、馮佳琪、謝祖蔭夫婦、陳金松/林麗圓、張明文、趙延芳、詹朝旭、梁麗珠、吳啟中、周以沙....都去看他。 張麗惠、周雲、英惠奇、劉淵等更按白海波老師的建議在他耳邊唱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陶立玲三次為一強做〝脈輪〞治療。黄天心老先生、林光華/李美梵、何珍予、宋安良/何潔愛、李潮、鄒秉雄、溫英幹、李淑鸞、祝旭景以及許多Potomac Community Center 的太極拳學生都特別為他祈禱。賴維荔、程明賢、唐玲、方玉霞、高岑波等人更遠道送來慰問,倪祖傑並作詩祝一強先生好走: 閒雲野鶴, 服務僑社, 國粹傳薪, 遨遊一太極; 北斗仙翁, 醉心合唱, 低音繞樑, 渾聲上雲霄. (以上只是我所略知,自有好多別的朋友向他家人致慰、我不知道),一些E-mail令人感動,雖然只是我個人信箱,但己足見大家對他的關心和不捨,且把部份中文E-Mail放在這兒: ...这是一次我从来没有过的经历,挺震撼的。...我凑近一强,抓住他的手说”一强,我是张丽慧,我代表黄河艺术团的团员们来看你了!我带了歌本来给你唱歌啊!你听见了就眨眨眼睛啊“ 一强就眨眼睛了,而且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呼吸也加强了。我想”天啊,他听见了耶!“我又凑近他说,“我知道你最喜欢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这首歌,我给你唱好不好?” 这时候他的头动起来,嘴也在动,同时头往我这边又偏了一下很明显地做了一个点头的动作!天啊!他妹妹哭了,说这么多天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点头!当时我也觉得一强的动作好大(如果他是处于深度昏迷的话,这是很难让人置信的)。 我开始给他唱,他的呼吸在加强,眼睛不停地眨。我给他唱了“舒伯特的小夜曲 – 我的歌声,穿过深夜,向你轻轻飞去...”,“红莓花儿开”,“歌声与微笑”,“Over the Rainbow”, “Going Home” 等歌曲。一边唱一边跟他说话,我说,大家都很想你,你不能老躺在这儿啊,你得赶快好起来好回家啊,我们等你唱歌呢!你喜欢这首歌吗?喜欢就眨眼睛啊。哎呀,我唱错词了,你要跟我一起唱就好了,我跟大伙儿说了今天要把你唱醒呢!在我唱歌说话的过程中,我一直握着他的手,或摸他的头,一强的眼睛有4次睁开了,其中一次睁得还挺大的,我幾乎都想叫医生看是否他醒了。后来他妹妹回来了,看到他的所有激动表现 – 嘴张开,舌头在搅动,嘴型做成了圆形,我俩都认为他是想跟着我唱,他妹妹也在问他”唱的好听吗? 喜欢就眨眨眼睛啊“,他就会眨眼睛。呼吸有几次很急促很快,我告诉妹妹说我不能再唱了,怕他太激动反而不好。我走之前把我带去的黄河艺术团慰問卡给他妹妹,我要给他妹妹写支票表示一下我的心意,但他妹妹坚决不收,说一强不会要的,他的保险Cover得还好。在我们”争执“的时候,一强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眼睛又微微睁开,嘴巴也在动,我只好放下支票本,过去跟他握手告别,这时候他的右眼是半睁着的,眼角开始有一滴泪沁出来,我跟他妹妹说”他有一滴泪,他听见我们的对话, 他知道我要走了。“我拿了纸巾把泪给他擦了,又说了几句话然后跟他告别。....一个人有意识但不能说,他心里该有多着急?.... 丽慧3/14 今天中午我與金靜搭車前往醫院看望一強,不巧他被送去做治療,我們未能見到,只好留了封信。回到家後,又接到黃河朋友的電話約我一同去看望一強,於是我再次搭車前去。這次終於看見一強了。他斜躺在病床上,昏睡狀態,氣色看上去挺好。身上接著心電監護儀器及輸液管,氣管食道的地方插著管子,連著呼吸機。我們走近他,貼著耳朵輕聲呼喚他“一強,我們是...,我們來看你了,大家都很想念你〞一強平穩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眼睫毛不停閃動。我問他“一強,你能聽見我們說話,對吧?”我感到一強作出了一個很肯定的反應。接著我們又和他說了些大家對他的牽掛和思念,大家都盼著他早日康復,回到團隊裡唱歌等等,我們能感覺到一強很高興。...讓我們共同為一強祈禱加油,願他早日甦醒,回到我們中間。 周雲3/13 今天下午, Catheryn, Vivian 和我一同去Georgetown Hospital 看望了李老師, 他仍在昏迷中,據李老師的兒子説, 在二月底李老師做肺部穿刺手術時, 發生了兩次嚴重的中風,從此李老師就沒有醒過,也不再有反應; 日前的“睜開眼, 聽見朋友說話會笑。”都是老師的肌肉反應,和大家的“希望”。根據家屬和醫生的了解,李老師的腦部在二月底已受到嚴重damage, 家屬已做了最壞的準備。我買了卡片, 替大家都簽了名, 今天送去給老師,也和他說了大家都惦記他,這是週六 CCACC 太極班同學的心意。 Margaret Poo 3/22 今天下午Jackson和我一起到醫院去探望李一強, 雖然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但是一踏入病房看見了他還是又驚又痛.李一強是瘦多了, 臉頰有點凹陷, 眼睛是閉著的. 我雖然可以看見他眼珠滾動, 但他兒子告之一強已失去視覺聽覺以及其他各方面的能力, 並且告訴我們他父親將會繼續留在醫院, 因為醫生認為一強的情況不適合搬動"Because the end is near".一強的兒子用手輕輕撫摸他父親的頭, 我看了好心酸.此時也忍不住上前撫摸他的臉頰, 明知他聽不見, 還是在他耳邊告訴他, 我們大家都很關心他,並且親吻了他的額頭及和他道別. 想到將要失去一個可敬又可愛的朋友, 心中非常難過. 但一強的兒子不僅相貌和笑容像他父親,他的禮貌和耐心也和他父親–樣, 這不就是一強生命的延續嗎?心中好像有了些安慰. 離開醫院後情緒仍然低落,但是想到一強曾經是有活力,有光有熱的生活著.他笑臉常開熱心助人,凡與他接觸過的人無不喜愛他.這已經是一個人活在世上最高的境界了,我們固然捨不得他, 但是我相信我們每個人都會永遠記住他唱歌時純真而喜樂的笑容. 葉明 3/24 ...沒有和病魔掙扎的痕跡,也沒有牽掛和眷念,比我們想像中安祥得多。惠奇尖著嗓門在他耳邊高聲報名,他居然微睜雙眼,我低聲問好,他卻毫無反應。我後來也尖聲在他耳邊報名問好,他果然也微微睜開雙眼, 但他眼光不集中,也沒有註視我,我的直覺是他並不認得我們。後來陳金松和麗園來了,清韻的劉淵也來了,還在他耳邊唱歌,也有同樣的效果。除此之外他沒有別的反應。 我曾在蒙郡的Hospice 做過五年義工,接觸過無數個生命频危病人,有的情形和他差不多,我們做朋友的 此時只能為他和他的家人祈禱! 陳漢嬰 3/26 一龍: 現在是3/31/2013 清晨兩點。剛從中國回家。看到了你的email. 心中好難過。好想大哭一場。我們的好友,好老師真的離我們而去了。今晚一定是個無眠夜.....。大成 好像是個夢,但又是這麼糾繮我心,我們愛他,不僅由於他是我們的太極老師,更重要的是他是我們最親近的朋友,他從不索取只是付出,付出,付出.他對他太極拳學生的動作,一向是要求很高的, 但對我們這一批以老童心團員為主的太極拳班卻非常仁慈,我們一二十年跟他在一起打拳,唱卡拉OK,吃東西,好生快樂,他的菩薩面容和心地感染了他周遭的每一個人,我相信他在天上一定也有平安和喜樂. 張敬義 翻开一强手抄张祥雨和朱楚善创作的京调大合唱“天地日月同荣耀”曲谱,看着写得工工整整的歌词和音符, 我的眼泪不禁地流了下来。2007年佳音艺术事工团排练演出“奇妙的救恩”,一强看到谱子印得不清楚,就不辞辛苦自动地为合唱团员重新抄写, 感动了弟兄姐妹们。一强兄,真不捨得你离我们而去,你为人热情,性格低调,恰似你那浑厚纯朴的男低音。一强兄,真希望你能享受更多退休后的快乐生活,我们能有更多的机会切磋演唱技艺。同时我也要庆贺你的生命,为你祝福。 我深知你是到了那好得无比的家园。在那里没有眼泪,没有痛苦,没有惧怕,因为那里有常普照的阳光,有可躺卧的青草地,有可安歇的水边,有众天使的歌唱, 更有天父牵着你的手... 儲洪發 一強, 終於你還是躲不過,離我們而去了。在醫院裡,有時你會睜開眼,啟動嘴唇, 彷彿告訴我們你會好起來,不會離開我們。你一向非常注重身體健康,萬想不到旦夕的禍竟使你倒下。(一強是我大學時的朋友,我深知他一向對人熱忱,甚至有求必應, 有人向他借錢,他會鼎力相助.但他不是有錢人,現在家庭更困難了,相信大家會幫助他,尤其是那些他曾幫助過的人.) 孫國鐘 今天在email上看到老师走了的消息我们非常的难过,我真忍不住地哭了,我記得老师和蔼可親的笑容,他的一生永遠為别人着想,做了很多義工,我们都很佩服他的為人。如今他到了另一個世界,那兒没有痛苦,还是很高兴的做他的義工。我们希望一龍及家人都要節哀,老师不过是先走我们一步而己,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也会一起打太级拳的. 䁱濟和范瑞蓮 从十几年前共同当CCACC的义工开始,到去年鼓动他来ECHO唱歌,我认识的一强永远是笑眯眯,快快乐乐的。最后一次见他是去年年底。他来到我上班的公司。这次他没有多少笑容,好像有心事。他告诉我,最近记忆力急剧下降,刚刚学过的谱子拿起来就像从来没有看过一样。以后恐怕不能来ECHO唱歌了。幼稚的我哪里知道那时的一强已是重病在身,还讲了一番什么越是记忆力不好越要通过唱歌来锻炼的大道理云云。他听了以后默默无语。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一强啊,你该早点告诉朋友们你的身体状况,我们也好与你分忧啊!今年一月中,他在电话中说,三月要来参加清韻的聚会,我好高兴!谁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一强,你走得太快了!你还欠清韻的朋友们很多歌呢!有谁能忘了你的“老人河“,”男低音的乐趣“”Some Enchanted Evening”,”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 etc?一强,你是个好人。我们会听到你在天堂的歌声吗? -金静 昨晚,我听了一整晚上这首歌,going home, going home,I am going home... 今天才得知一强离我们而去了。我感到这首歌正是一强想跟我们告别的话语。 Yun Zhou 我去德國開會,請幫我向一強說聲再見, 我好難過...現在我知道為什麼外面在下雨了....旭景於IAD 人總是會有這麼的一天,但是 一強 你走得太快了,有種不告而別的感覺,讓我們不能夠接受的事實,心情沈重也祗有說聲再見!一路平安。 張明文 雖然來时來,去时去。老朋友一強忽然离去,仍是慲心惆悵。捨不得,永难忘!岑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人不能相信,也不愿相信... 我写了几句话只为安慰一下自己...怀着沉甸甸的心情回到家,找出 “When I Grow Too Old To Dream" , 一强给我的另一首歌谱,不禁想起这其中也让我难以忘怀的故事。因为身体和工作的缘故, 我几乎两年没有参加《清韵小集》的活动,去年再回去的时候, 一强先生走到我面前说,”这是你要的歌谱,我给你印好了",说话的口气就象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我除了连声谢谢,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时间过了这么久,我早已把这件事忘了,可是他却一直記着,...听 JT 哥哥说,早己回到北京的张教授听到一强病重的消息,在电话里难过得泣不成声,不停地说一强是她最勤奋和最用功的学生,一强当时根据上课的笔记画的许多图和做的书面教材,她一直到现在教学生还在用。.... 劉淵 一位我不知名的朋友回劉淵:对熟悉的长者直呼其名,是一种亲切友好的表示,表明你不只是将一强当作一个普通的长辈,而是当亲密的朋友,很感人的。人这一生能将自己的音容笑貌如此深地留在了朋友和家人的心中,应当是很幸福的人了。 一強精通楊式太極拳,在華府各社團義務教拳三十餘年無一日間斷,其間又幫CCACC整理圖書和錄影帶,由於他極難得的低音歌喉,曾同時在四個合唱團裡唱歌,童心、海天、華夏、台大、黄河、清韻、回聲、桐花、佳音先後都有他的歌聲,他極具愛心,樂於助人,且一直在幫助幾位長輩,他是對日抗戰史實會的重要成員,曾大力協助幾次抗戰音樂會的演出,他還製作了一本對日抗戰歌曲集,他一心想要辦一次對日抗戰音樂會,不久之前我們還和閻漢寧/葛航珠、董伯玲/季蕉森、英惠奇、孫國鍾等人談過這事,大家都有意促成,只可惜他沒來得及完成此一心願(一強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教訓,從現在起我不要再學新歌了,就把既定的十六首歌在清韻聚唱中輪流背熟,若一旦有了關於自已不好的消息,就馬上把一心想為清寒學生募款的〝九十告別演唱會〞提前舉行!) 週前,開車在Tuckerman 路上,心中突然難過起來,無從宣叙,剛好一川兄的家就在附近,就臨時彎到他家,小薇和一川好像知道我為何而來,唏噓間三人不禁同聲一哭,我寧願一強沒有知覺,不知道我們去看他,聽不見我們為他唱歌,不會想,不會牽掛,不會思念, 不然,他這幾週的日子太痛苦了...以前都是為長輩送行,這次可是為同儕,沒想到送行是這麼令人難過啊!難怪上週黛蘭在病房外要對我們說:〝你們可一定要好好地啊, 我要受不了了!〞。(我的好朋友這麼多,我怎辦? 哈!沒問題,我比他們都大(老)些!!!)。 話說回來,一強真算是有福的了,從生龍活虎到平安升天,前後不過一個多月,而且他也是八十歲的人了,只可惜Federal 才退休,還沒享受人生(他忙於公益,忙於助人,這些成就大慨就是他人生的享受吧),他匆匆地走了,留給我們的是無盡的追思。 一強,你好好地走吧, 你的笑容,你的歌聲,你的愛心,永遠都會在我們腦海裡迴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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