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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與民性
2021/02/08 22:56:10瀏覽2119|回應32|推薦12

民主體制的優劣,在疫情發生以後再度成為爭議的話題。作家、報人黃年先生最近也曾就民主的問題提出他的看法。

我也相信民主問題多多,但是,我相信民主制很可能還是最佳選擇。因為我也相信絕對權力易於腐化。不過,這很可能只是問題的一面,還有另外的一個重要考慮層面:民性---民性傾向自利,如果要維持高階整合,還是需要民主制。

國家會出問題,並不只是出在統治者、領導者這一環,人民同樣是問題存在的重要根源。其實,我認為人民這一面的問題更嚴重。之所以人民的問題常常被忽略,我認為很可能是因為其問題性質在客觀上不可改變,或者說輕一點,難以改變。就好比我們不期待老虎不傷人,而只是想法讓牠不能夠傷人。

人民的問題為何?說來複雜紛歧,但是也可以簡單表述:人民是一群性質高度歧異而多自私自利個體的集合。

人民如何歧異而又自私自利,要具體描述,也可能複雜萬端。容我簡單舉例,用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情來舉例。如此雖然不全面,但是至少對我來說是非常鮮活的例子。

我所居住的大樓裡,多年來很難產生管委會,尤其是主委,即使是被選上的人選也常常堅持拒接委員職位。道理很簡單,吃力不討好。沒有酬勞(大樓現在提供委員們每月開會可領500元的出席費),責任不輕,更重要的是還常常要受氣。

我們家曾經一度擔任過主委,其間就曾經遭遇一些荒謬的事。譬如在半夜12點被鄰居叫起來,聽他抱怨帶責備地述說他對管委會的不滿,時間長達一個多小時。還有更荒謬的,半夜接到電話,莫名其妙被罵了一個多小時。後來終於搞清楚了,是有鄰居以我們的名義向警察報案有人家裡在打麻將。而被告的鄰居竟然從警察那裡得知了報案者是我們(因為被冒名),所以在電話裡把我們痛罵一番。至於被告鄰居究竟有沒有被罰,我們連問都不想問。

荒謬的事情當然不只是這些。一位住戶的親戚經常在大樓停車場臨時停車。按照規定應該要繳費,他經常不繳。等到管理員更換,管得嚴格了,他就跑去痛罵管理員,甚至連管理委員也紛紛被怪罪。還有住戶爭搶大樓的設備使用權利,雙方摩擦不斷。更倒楣的是管理委員。似乎委員既然有責任處理紛爭,所以就理該挨罵。搞得委員會乾脆決定自行解散。如此一來,接下來的紛爭究竟要如何處理,還未可知。

這裡說的只是大樓管理委員面對的一些瑣碎事務。政府部門的權責與此當然有很大的不同。不過,必須面對形形色色人民的索求,這一點大體上應該是相似的。當然,國家管理的工作所要面對的,恐怕是遠更複雜的情況。

人民的索求形形色色,其中有合理的,也有不合理的。特別是,如何面對未必合理卻又可能力量強大的人民索求,恐怕不是容易的事。更麻煩的是,不同的人民群體可能提出完全相反的要求。政府如何能最大程度地滿足人民不同的索求,確非易事。從某個程度來說,專政體制也就是這麼來的。你們不是任意索求嗎?不是要求一些南轅北轍的事嗎?好啊!那麼我就乾脆來個刀槍相向,你們怕了、退縮了、服從了,集體生活的管理問題也就解決了。

話說回來,刀槍相向畢竟也有其局限。統治者可能一時能夠掌握武力,但是很難永遠掌握武力。等到有一天無法(充分)掌控武力時,就很可能會面臨統治危機。而且,你不總是拿著刀來逼我們嗎?等到刀落到我們手裡,又豈能對你客氣?也就是說,政權的更迭很可能會伴隨著血腥悲劇。

專制政權的更迭很可能會伴隨著血腥悲劇,這就是專制政權的問題。而且,這並不只是政權本身所要面對的問題。整個社會(註一)也會因此受害。社會很可能會陷入一種“零和(zero-sum)遊戲“的困境中,難以向前邁步。宋以後的傳統中國社會,相對於近代西方社會就有這種況味。

以上的討論,重點其實是在談民性。自私自利的民性,可能促成專制體制;但同樣地,它也可能促成一種暴力悲劇循環,甚至促成長期”零和“的遺憾。所以,如果想要避免零和、避免專制暴政的悲劇,不但是需要建立民主制,而且還要要求民性同步提升。社會的高階整合,需要民主制,也需要與社會整合相適合的某種民性。

上面的說法似乎暗示民主制需要一種比較少些自私自利的民性條件。有人可能就會質問說:難道西方人就不自私自利,為什麼他們就能夠建立比較穩固的民主體制?

我的回應可從兩方面說。首先,一般的西方人確實也有自私自利的傾向,所以他們的民主制也會出現問題。且不說東歐國家的民主之路也很坎坷,就是此刻的美國也曝露出不少的問題。這種問題的嚴重性絲毫不容輕估。弔詭地說,民主制的優越部分就是考慮到人性是自私的。如果人性可以不自私,那麼,也許君主制會更好。民主則可能允許人性的自私得到較充分的滿足,並因此使社會得以更穩固。

不過,近代西方人可能仍然有某些優質條件。關鍵可能在於其”理性化“的思潮發展。也就是說,他們可能習於通過某種理性思考,讓自私自利往”共利“的方向做出調整。不但是在具體行動模式上讓自私自利的行動符合社會共利原則,而且,還可能逐漸發展出以共利作為自我理想目標的思維。我以為,這樣的理性化思潮可能與基督教宗教改革的某些內涵有關。宗教理想,有可能成為理性化的具體指導朝向,而帶動某種人性昇華的作用。當然,這種宗教理想帶動人性昇華的作用很可能也還是有限的。但是,話說回來,它也許已經足以促成群體間思維習性與心態上的系統差異。

這裡的討論其實隱藏著一個更深層的議題:理性與道德是否一致?嚴格來說,未必。越是世俗化的理性行動,越可能與道德分道揚鑣。所謂的”工具理性“和道德的差距更是引起討論的議題。但是,尤其在異質社會裡,理性和強調共利的道德原則顯然是比較合轍的。而小群體的、感性的道德,則與異質社會的共利原則比較容易有出入。無論如何,不論是理性化,還是強調異質社會共利原則的道德,終究都需要一種提升。民主體制有可能有助於這種提升(而這種提升也有利於維護民主制),因為民主有利於維護個人自尊,而自尊有利於道德提升。但是,事情也不盡然如此。世俗化下的民主制也有可能消磨之前宗教倫理所催化的道德提升。總之,民主制未必是一個最終可依恃的單一制度基礎。某種民性的提升仍然是必須重視的環節。

也許,還有一種民性也與民主制的穩固與否有關,那就是"道德勇氣"。如果人民缺少道德勇氣,在相當程度上會鼓勵專制統治者,也可能會讓暴政容易滋長。但是,道德勇氣也許有賴於像宗教倫理這種”教化“的力量,但是,說到底,它其實依賴的是一種社會支持力。一個人在面對暴政而鼓起道德勇氣的時候,他能不能得到社會支持,這是非常關鍵的影響因素。如果預期不能得到支持,那麼,要鼓起道德勇氣就越發困難。宗教氛圍往往在此起到極大的鼓舞作用。當然,宗教的作用也許不是邏輯上的必然,卻很可能是歷史經驗上的實然。是不是能夠找到世俗性的其他力量,取代宗教的力量,來提升民性,以促進整合,維護民主,這是個大哉問。

當代的中國人,一般可能較缺少基督教理想來帶動人性昇華;甚至也少了儒家倫理的道德教化作用。其他如佛教等宗教的某種道德教化可能都被近代革命思潮沖刷得所剩無幾;加之,原有統治權力的瓦解也讓社會整體秩序更形崩毀。從而,社會整合變得更加困難。無形中,這樣的社會反而更需要統治者以專制制度來維繫起碼的整合。這可能是近百餘年來中國走向民主化幾乎徹底失敗的結構成因。但是,專制體制之於社會整合,很可能類似引鴆止渴的性質。因為它在維護社會整合的同時,也在破壞社會整合的紐帶。

總之,我以為:高階的社會整合,終究需要一種良性的民主制;而民性的某種提升仍然是社會整合不可少的重要條件之一,也是穩定的民主制的條件之一。民性的提升,被世俗化的自由主義思想所忽略,這卻是另外亟待面對的問題。



註一:

這裡使用”社會“一詞,而不用”國家“這個概念,因為”國家“比較可能因故在法律意義上消失,但是,”社會“卻仍然持續存在。英國的政治學先驅洛克就強調”社會先於國家“的原則。譬如巴勒斯坦作為國家,是否存在、何時存在,頗有疑議。但是,它作為社會,其存在卻無可置疑。或者,在1949年10月到1950年3月間,中華民國作為國家的存在就很可能有可疑。但是,以中華民國為名的那個”社會“卻是當然存在的。

( 時事評論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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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民知道共產黨歷史就會推翻我們
2021/02/19 18:27

胡耀邦30年前演講:「如果人民知道共產黨歷史就會推翻我們」

015年9月,著名歷史學家辛灝年在墨爾本舉行關於中共抗日負面戰場的演講,全新揭示了中共在整個抗日過程中「不打日軍,專打敵後國軍」的史實。

辛灝年在演講中指出,沒有中共在抗日戰爭中的負面戰場,就沒有1945年以後的國共內戰,也就沒有1949年中國大陸的淪陷,也就沒有1949年之後數億大陸人民慘遭蹂躪,滴血在自己的土地上。

辛灝年說,8000萬無辜人民的鮮血證明了1949年以後在中國大陸建立的這個政權,它不僅在歷史上不具有合法性,在現實上也同樣不具有合法性;它證明了1945年前那一場抗日戰爭當中,中共不但不是中流砥柱,而是中華民族土地上一個最大的漢奸軍事集團,所以它完全沒有權力的合法性。

演講最後,辛灝年講了一個關於胡耀邦的小故事,胡耀邦是知道中共是壞的,是沒有合法性的,並且知道有一天人民會起來推翻中共。

979年2月,當時辛灝年還是一個剛剛出頭的青年作家,被請到北京參加中共文革後第一次全國長篇小說座談會,一共只有30多個人。更叫他興奮是,那個會議的一天下午,忽然接到通知,要他們這30多個人到中共中央禮堂去聽胡耀邦的報告。

辛灝年說,那個時候他的思想不喜歡共產黨,討厭共產黨,但是,對共產黨的歷史他還是完全不了解。所以,胡耀邦在台上講演的時候,在台上走來走去,拍桌子打板凳,使他感到非常激動人心。

辛灝年說當時為胡耀邦的一句話所激動。胡耀邦突然說了一句話:「要是讓人民知道了我們共產黨的歷史,人民就要起來推翻我們了。」辛灝年在演講的最後說:現在人民知道了。各界普遍認為,中共的末日就要到了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21-02-20 08:30 回覆:

"現在人民知道了。各界普遍認為,中共的末日就要到了".

這是我覺得遺憾的地方。人民作為全稱,一個all-in-one式的事物,其實是不可知的。我們能知道的“人民”其實都只是人民裡的一部分。辛灝年先生作為人民之一,他和他的一些心思相近的朋友“知道”了中共的(真?)歷史,於是,他們開始反共。但是,反共的中國人可能仍然只是中國人裡的一部分,甚至只是少部分(能夠集結在一起、可以互通聲息的,更是極少數)。如此,中共就仍然可以繼續統治中國。

其實,任何時候都不可能全體人民一致。永遠存在異議者,以及一些身處事外者。這或許是好事,因為社會必須有多元性,否則就很容易在特定(災難)情況下全體覆滅。

但是,這對於罪惡勢力也是好事,使他們也更有機會生存。以北韓為例,我相信北韓人民裡多數人其實對金家政權是反感的,甚至是仇恨的。但是,因為民心並不齊一,甚至難以交流相知,更難採取一致行動。如此,金家政權也就可以代代相傳,不知道何時可止。



Taiga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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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19 08:44
版主說:「比較麻煩的是大陸朋友們是常常表現出對中國大陸現狀的高度自信、自豪,並且對這樣的政治體制表示肯定」

版主的心態無以名之,我將之稱為「食西不化」,甚至是「食新教不化」。

我勸版主,世界上不會有十全十美的制度,不會有終極的制度,不會有永恆的制度。「因時制宜、因地制宜、因人制宜」,遇山鑿洞,遇河搭橋,這才是政治的本質和政治的現实。

西方的政治制度產於西方的文化土壤,西方的政治觀念源自西方的文化母體,把中国的受精卵植入西方的胎盤並不會生出洋人。世界各地的「時、空、文化」環境都不相同,拿一套西裝要住在赤道的人穿,要住在北極的人穿,要住在沙漠的人也穿,這不是救贖,這是胡整。

25樓的狐襌說的「老共不行民主,這是天下皆知的,但不代表他們沒想過可行的施政方式。」這話才合情理。中国有五千年的政治経驗,理論與实務兼備。中国人要如何治理中国,說不假外求,一奌也不自大。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要調整當然可以,但絕不是以媒體(尤其是歐美的)所設的步調與幅度來做。」狐禪說得好。中国自清末以來兩百年的衰落所產生的濃重自卑,在西紀2000年後方得稍稍卸下,我的感覺是鬆了一口氣的欣慰。西人的奴才猶思拿著美国的指揮棒要中国隨之起舞,不必理他,由他去好了。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21-02-20 08:50 回覆:

“中国人要如何治理中国,說不假外求,一奌也不自大。”

如果沒有近代西方的出現,中國的二千年“秦制”(秦暉教授語),或者說“君主專制”體制,大概就根本不可能發生根本改變。即使是現在的共產黨統治的形式,也還是學西方的,至少是深受西方影響的,只不過比較不是英美法的制度,而是學自蘇聯的體制。(蘇聯也還是有各種西方文化傳統。俄國曾經長期強調其(東)羅馬帝國正統傳承)

秦制對漢人社會來說,其實也已經窮途末路。宋朝勉強建立的王朝,屢屢受到北方的威脅,最後不免於徹底敗亡。元以後,漢人獨自建立的王朝或國家,其實年限不算長,而且,以明朝來說,實在沒有留下什麼好評。清初的統治倒是受到中國人的普遍正面評價。問題是,一些歷史研究顯示,“研究者發現,大清並非漢儒所想像的大清,用「漢制」只是統治漢人的手段。事實上滿洲皇帝強調自身的身份認同、區隔各族、用不同制度管治漢人、西南地區、蒙古、西藏及新疆等。在這個視野下,「中國人」會發現自己的歷史不再是一脈相承,而是斷裂的碎片,一輪一輪的認賊作父。”

也可以說,滿清統治者的宏圖偉業可能是因為他們本是異族,習性不同(胸襟較開闊?),而且本來視野就超越傳統漢人中國的範圍。中國漢人卻樂於分享他們曾經的偉業,甚且還沾沾自喜,還以為對中國的治理可以不假外求。悲哉!



羊点
2021/02/18 21:25
关于李文亮医生的事情,我印象中已经给格主解释过4次了。李文亮是个眼科医生,他不可能发现疫情,他都不是防疫团队的。他不过是得知医院里有可疑病人,在同学微信群里提醒大家注意,不想被人截图散发出去了,由于散播较广,引来警察对他的“训诫”,到此也还是很小的事情,不幸他自己染病身亡,更不幸他被某些势力看上,把事情扭曲成是李文亮首先发现疫情向社会示警被官方打压从而造成疫情扩散,编造谣言的目的就是激起民众对官方的不满。我当然知道,遇到事情下意识地就以“中国=恶棍”为思考出发点的台湾人很多,如果是绿营的人我毫不奇怪,但格主这样的在大学里当老师的人,在我解释过4次后,格主依然不信,也不查证,还在拿李文亮来做证明“中国的恶”,使我有深深的无力感。台湾人这种态度,最终受伤害最大的还是台湾人自己,格主好自为之吧。


正巧这里有相关的新闻,台媒也报道了:“https://udn.com/news/story/7331/5257460”,详细内容可以从其他媒体找到。另外告诉格主,你说的书我看过,与你不同的是,批驳那本书的文章我也看过,而且在我成长过程中,父母长辈会自然地讲述他们所经历过的事情,所以,我更能够多角度全面地看待历史,而不像格主成长过程中,接受的是单一否定的角度看历史。言尽于此,多说无益。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21-02-20 09:25 回覆:

"关于李文亮医生的事情,我印象中已经给格主解释过4次了。"

我也覺得奇怪,我並沒有一再跟你提李醫生的事情,你幹嘛要解釋四次?

對我來說,李醫生只是諸多悲劇裡的很小一環。會提到,與其說這個事情多麼重要,不如說比較當令,大家比較知曉,所以不需要太多補充說明。

李醫生不是第一發現人,這我毫不懷疑。但是,重要的是,事情當時還沒有被披露。而披露這個消息卻非常重要。因此,他向一些人披露這個消息,就有一定程度的重要意義。行動意義的重要性,不完全取決於行動者本人是不是存心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而是看這個行動對群體、社會或整個世界能夠產生什麼影響。

關於“墓碑”一書,你表示看過。我不是很意外,但是,還是有點好奇。因為據我所知,“墓碑”在大陸是禁書。那麼,你是怎麼讀到的呢?

當然,你不接受“墓碑”的說法,我也不難理解。孟子早就說過“一傅眾咻”的集體效應。身在大陸,要能夠接受“墓碑”一書的說法,倒是需要比較另類的思維。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逃避問題的另外一層:就算中共官方承認的一千多萬的非正常死亡人數,又應該怎麼看待?不當回事嗎?

以下相關資料謹供參考:

中國大陸徐滌新主編《當代中國的人口》提供的數據,1959年到1961年非正常死亡人數約為2144萬人。而早在1958年非正常死亡就已出現,如四川山東河南甘肅當年則高達21.11‰、個別省份則延續到1962年(四川省1958-1962年平均死亡率達34.03‰。普通死亡率則僅為7.02‰)據此,中共中央黨校教授林蘊暉做出結論,從1958年到1962年間,中國因大躍進運動導致的非正常死亡人數,約在3000萬左右

香港大學人文學院講座教授馮客在2010年9月出版的《毛澤東的大饑荒:1958-1962年的中國浩劫史》指出,他用了4年遍閱全國解封檔案,認為大躍進造成4500萬人非正常死亡。

國家計生委和國家統計局下達的國家級課題,以及西安交大的蔣正華計算結果,是1700多萬。

據當年的糧食部辦公廳主任周伯萍稱,他和國家統計局局長賈啟允、糧食部長陳國棟做了一個電話調查,得出一個死亡幾千萬的人數,送交周恩來審閱後周要求銷毀。

在2011年1月11日出版的《中國共產黨歷史》第二卷中,中國官方首次承認「1960年全國總人口比上年減少1000萬」,但迴避了三年大饑荒期間非正常死亡總人數。


Taiga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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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17 23:50
謹覆版主給我24樓留言的回覆。

一、那麼我把我的話改成「希望大家不要把民主制当成最有利於集體的整合,最有利於社會的長期穩定的唯一選項,更不希望大家把民主制当成武器來打擊其他不同制度的国家。(当然版主沒有把民主制当武器來打擊其他国家,我這句話指的是美国。)話說民主制並非「最有利於集體整合」的制度,茲試舉实例如下:①民主制的美国成立不到一百年就發生大規模的內戰,南北戰爭。②民主制的英国無法把愛爾蘭留在联合王国內,說不定未來三五年內也無法留住蘇格蘭。由這二例可知,民主制並未「最有利於集體整合」,跟其他制度半斤八兩而已。

二、版主既然否認「一脈相承」,那麼我照版主的意思把我的話改成「版主的觀奌深受西方主流思潮的影響。」這樣應該可以吧?

三、不知版主對我的「政治思想沒有對錯可言…」這一段有沒有意見,請繼續賜教。我本來是以為這一段才會被版主修理的!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21-02-18 08:46 回覆:

一、"民主制並未「最有利於集體整合」,跟其他制度半斤八兩而已。"我強調在這裡主要是經驗事實判斷的問題,所以不是你一言我一語這樣辯論能夠有結果的。舉幾個零星案例,也很難得到結論(有結論也是非常粗糙的)。所以暫時就各自信其所信吧!(我當然不認為是半斤八兩,是有優劣之別的)

二、西方思潮,稍微細緻一些來看,可以分成很多不同的流派,究竟誰是主流,很難分辨,不同國家、不同時期,答案也很可能不同。我並不認為我所跟隨的是主流,因為我自認為是對主流的西方思潮抱持批判態度的。不過,我似乎並不太能讓人意會到我的批判重點所在。

三、我其實不太會把Taiga兄當成我對話的主要對象,之所以也花力氣和Taiga兄進行討論,當然還是希望藉此釐清我的想法。但即使我是在和Taiga兄進行討論,我預期的主要旁聽者也還是大陸的朋友。我希望的說服對象主要是他們。因為對我來說,中國大陸能夠漸進走向民主化,中國才能夠真正有光明的未來。中國大陸有穩定的民主制,台灣也才可能長治久安(不管是統是獨)。

四、不必去找英國、美國的碴。說什麼蘇格蘭會獨立,美國有內戰。如果要比,就得比個徹底。只要找到別人的一點差錯,好像自己的一切就得到正當性。這種心態其實可羞。


羊点
2021/02/17 23:49
服了台湾人了。我从十几年前就在台湾论坛上,就发现台湾人“反右、大躍進、文革、六四”就像挂在嘴边一样,那是我们的父辈亲身经历过的历史,我难道会不如远在台湾的你了解吗?这些事件的历史资料已经非常多了,更加上上一代人的亲身经历,你凭什么会认为你一个生活在台湾这个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几十年来一直以负面角度讲述那段历史的地方所了解的比我还要全面?比如你张口就说大跃进死了三千万人,有证据吗?我知道你能拿出某些人的说法,但同样有某些人驳斥这些说法,你就选择不相信了。这是台湾人的心魔。也不光是几十年前的事了,2019年香港持续了半年的动乱,废青们对着商店政府机关打砸抢烧,台湾人不也闭着眼睛说那是民主运动么。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21-02-18 09:19 回覆:

"那是我们的父辈亲身经历过的历史,我难道会不如远在台湾的你了解吗?"

我引過蘇東坡的話:“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我也說過,這其實也只是一種觀點。最後,認識的多寡與完整性、準確性,都還有待細部評估。

問題是:這些悲劇現象之所以會發生,是什麼結構條件造成?這些結構條件是否已經改變,並且是朝向好的方向改變?悲劇會不會再發生?

把曾經發生過的悲劇的記憶直接丟進倉庫,用大鎖鎖上,再在外面塗上新漆圖畫;或者是直接丟進焚化爐,一切就可以重新開始。這種想法其實也有一定道理,但潛在問題也還是很大

當我看到像劉曉波、周孝正、秦暉、許潤、夏業良(北大經濟學者)...等人被撤職或下獄;張千帆、賀衛方...等人被永久封號...;還有許多逃離中國大陸、在海外浮沉的知識分子,如朱嘉明、嚴家其、胡平、李肅...,而他們的悲聲呼籲沒有幾個中國人能夠聽到,或者直接將之視同罪犯的厥詞而忽視,我內心也感到分外的悲傷。他們是中國未來改革的希望所寄,卻遭到嚴厲的壓抑、處罰。這只會讓中國未來的道路更加艱難。我會在此批判中國大陸,尤其是中共。對我來說是出於良心的驅使,不得不為。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21-02-18 10:05 回覆:

關於大躍進的非自然死亡人數,當然有許多不同的說法。大陸官方承認的是一千多萬。但是,請問,就算是一千多萬人餓死,那是小事嗎?是可以說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別再糾纏,是這樣嗎?

三千多萬人,這個數字當然是有所本的。不知道你是否讀過楊繼繩先生撰寫的“墓碑”一書。那本書裡詳細蒐集了當時大陸各個地方的記錄,最後得到的死亡人數。墓碑這本書,我抄一段相關簡介如下: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之交,在中國大陸發生了一場歷史上罕見的大饑荒,從1958年至1962年期間,據不完全統計,中國餓死了三千六百萬人,因飢餓使得出生率降低,少出生人數估計為四千萬上下,餓死人數加上飢餓而少出生人數共計七千多萬人,這不僅是中國歷史上所發生的災荒中死亡人數最多的一次巨災,也是人類當代史中最為慘痛的空前大悲劇。

  究竟這是一場天災還是由「人禍」所造成的大災荒呢?官方對此或含糊其詞,或有意掩蓋,竭力淡化這一歷史事實。然而,劉少奇當年曾對毛澤東說過:「餓死這麼多人,歷史上要寫上你我的,人相食,要上書的。」可是,時至今日,在中國內地仍未能見到有一本紀錄這一場大災難的信史問世。

  本書作者從事新聞工作數十年,他窮數年之功,跑遍了當年災難最嚴重的十幾個省份,親自查閱無數公開或秘藏的檔案與記錄,訪問當事人,反覆查證,以史筆之心與新聞記者的良知,數易其稿,真實地再現了這段慘絕人寰的人間痛史,並以大量的事實和數據,條分縷析造成這場大饑饉的主因並非天災,而是在氣候正常的年景,在一個沒有戰爭、沒有瘟疫的和平發展年代裡所發生的慘劇,作者還深刻地指出,這個中國當代史上的大饑荒的成因及結果,也間接引發了另一場浩劫 ── 文化大革命。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21-02-18 10:14 回覆:
我不確定羊點先生是不是知道楊繼繩先生這個人。他曾經擔任新華社的高級記者,及“炎黃春秋”雜誌社副社長。“墓碑”一書共1106頁。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21-02-18 11:11 回覆:
我有一點希望稍作澄清。我其實並不那麼想要努力去披露一些過往的悲劇故事,並且藉此攻擊中共。比較麻煩的是大陸朋友們是常常表現出對中國大陸現狀的高度自信、自豪,並且對這樣的政治體制表示肯定,反過來嘲笑台灣的民主制度。我才不得不去揭一些新舊瘡疤,提醒對問題面的反省。

羊点
2021/02/17 18:42
还有一点可以说的,格主始终把我们叫“专制”,不外乎是没有政党轮替。其实,台湾几个党的党员人数占台湾总人口比例不过3%,中国大陆一个党的党员数占总人口比例就超过6%,你台湾政党不管怎么轮替,政权都是在这3%的人之内,执政党人数甚至只占1%,却指责一个占6%的党是“专制”,怎么看也是太滑稽。估计格主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问题过。


还有,我曾经多次向格主解释过李文亮的事,李文亮事件本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只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了,这与台湾去年选举前的王立强间谍案很类似,王立强即使有问题,也是个很小的角色,但是被有心人大做文章,某自己的利益。格主似乎不细看别人的留言,或者采取“不相信不查证”的态度,那就多说无益了。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21-02-17 21:47 回覆:

我其實真不想和大陸朋友陷入太細節的爭辯,因為我認為爭不出結果來的。我只希望建議大陸民眾能夠多些自我反省,肯於面對問題去檢討、尋求改進。我仍然抱持終極統一的心願。但是,我希望統一在能夠讓我感覺欣慰的中國,而不是一個專制政權底下。專制阻斷的不僅是民意的公開交流,還有也從而阻斷自我反省的可能。至於中國大陸是不是專制政權,請先不要直接反駁,何妨試著深入檢視一番。

容我再簡單說說所看到的一些現象:清華大學法學教授許章為文批判中共,他因此被停職、撤職,稍後又被以淫行罪名逮捕(稍後是被釋放了)。一位陳秋實先生,在疫情期間批評中共,也被逮捕,之後再沒有消息。當然,更早的劉曉波因為主張修訂民主憲法,已經死於獄中(他妻子在沒有經過審判的情況下也被軟禁多年)。另外,關於法輪功的控訴、新疆維族的控訴,都是讓人深憂的現象。至於之前的反右、大躍進、文革、六四,就不用多說了。重要的是,願不願意面對這些問題,還是掐頭去尾、不要中間,問題就被消解了?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21-02-17 22:05 回覆:

下面的話是人民大學社會學者周孝正所寫,謹供參考:

什么大思维、大战略,自己这么多的问题还没解决,就如此狂妄,急着指责欧洲、美国。这种极端狭隘的民族主义观念,与当年的义和团有什么区别?五个作者有什么资格代表中国?据说版税还达到百万以上,竟然还如此有市场。

80后不了解历史,不知道“文革”能惨烈到怎样的程度。1966年8月5日,北京最好的学校师大女附中,校长卞仲耘被一群初三和高一的女孩,用带着钉子的木棍活活打死。据记载当年8月18日开始,北京中小学普遍开始打老师,截止到当年9月30日,共打死1700多人。

马丁· 路德金有句名言,“手段是正在形成之中的理想和进行之中的目的,人们无法通过邪恶的手段达到美好的目的。”因为手段是种子,目的是树,邪恶的种子发不出善良的芽,更不可能结不出美好的果。


羊点
2021/02/17 18:29
所以说,民主自由这一套话术就是宗教,格主你就是一个信徒而已,这是迷信。台湾从1996年实行总统民主选举以来,产生了李登辉陈水扁马英九蔡英文四位,没有一个合格的,这么糟糕的结果,还是令这么多台湾人深信不疑,你能说它不是宗教吗?!类似的还有很多台湾人相信“台独”这个完全没有可能的事,台湾社会的迷信思维是很严重的。


为什么中国大陆的人民没有掉入这个迷信?这与文革有关。文革的一大目的就是破除迷信,台湾人只看到文革中庙宇佛像被砸,没有意识到这与破除迷信有关。我听老人说过,以前的人对佛像是很敬畏的,结果砸了也就砸了,这对人的思维上是一个革命。所以大陆的人民不太能接受“民主自由是普世价值”这种说法,以前国力弱,还能迷惑一些人,这些年国家进步很快,普通人都能认识到欧美搞民主的国家都有其严重内部矛盾,同样搞民主的台湾已经被当做笑话了。所以年青一代都对民主嗤之以鼻,他们不是认为中国没有问题,而是不认为“民主”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狐禪
等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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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17 14:52

20樓 回版主

正當的討論風氣,中國歷來就少(也許不曾)有。台灣怎麼能例外呢?不是都還有標榜「不談政治」的嗎?老共不行民主,這是天下皆知的,但不代表他們沒想過可行的施政方式。即使如版主所言「任何一種制度都有其僵硬性」,但應付這次疫情,的確看出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要調整當然可以,但絕不是以媒體(尤其是歐美的)所設的步調與幅度來做。事緩則圓正是媒體所不樂見的,因為沒啥聳人聽聞的。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21-02-18 09:58 回覆:
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當然沒有異議。但是,如果因此結論說什麼樣的政治制度其實都同其優劣(價值總分相同),我還是會有話要說。雖然我同意韋伯關於價值的見解(各種終極價值永遠無法理性判斷優劣,它們只能經由像奧林帕斯山上諸神之間那樣的鬥爭來分出勝負),但是,人最後必須為行動做出抉擇。所以,他也必須自己做出價值判斷。越是理性的判斷,就越少後悔的機會。而理性判斷中,不只是價值的優劣分辨,也涉及經驗因果的把握。麻煩的是,我們常常只能把握少數的因果知識,從而容易誤判利弊得失。這要怎麼辦呢?除了積極增加因果知識,另外一個重要的部分是,盡量減少感情因素介入因果判斷。這也是理性思維修養之所以必要的重要理由。

Taiga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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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17 12:02
版主本篇《民主與民性》,如果我沒有抓錯重點的話,版主的主旨是「近代西方人可能仍然有某些優質條件。關鍵可能在於其”理性化“的思潮發展。」和「這樣的理性化思潮可能與基督教宗教改革的某些內涵有關。」版主在這部落格寫了很多文章,主要內容都是繞著這兩點在轉。版主的觀點和西方(英、美、法)的主流思潮是一脈相承的。

政治思想沒有對錯可言,只有成與敗,成了就是對的,敗了就是錯的。過去的兩三百年是英、美主導的世界,所以,他們說什麼都是對的,這是現實。因此,我個人認為,非西方人對西方政治思潮做狗尾續貂的工作,既不光彩,也難獲西方人讚賞,所為何來?

我在四樓的留言,“那麼難道我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其实也沒有。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把「民主制」当成唯一真理,吹噓成「普世價值」,甚至把「民主制」当成武器來打擊其他不同制度的国家罷了!”這段話是我真正想說的,現在扯到「大唐的興亡史」、「李登輝奇遇記」已離題很遠,這一部份我就此打住。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21-02-17 21:28 回覆:

一、把「民主制」当成唯一真理,吹噓成「普世價值」

 “把民主制當成唯一真理”這句話要能被理解,恐怕首先要定義什麼是你所謂真理。我需要吃喝拉撒睡,這是不是你所謂的真理。如果是,我也會認為這同屬真理。所以,民主制就不是唯一真理。或者,如果有人說“有些專制國家很強大”,我也認為這話是真(所以也是真理?)。你這裡所謂真理究竟是什麼意義?但是,我沒有宣稱“民主制是真理。”,更不曾說它是唯一真理。

民主制是不是普世價值?我說過:也是,也不是。看怎麼講。我至今堅決相信,從長期來說,民主制是最有利於集體的整合,所以也最有利於社會的長期穩定。但是,如果有人說,我就不要穩定,那麼,在他的主觀認知裡,民主就不具有普世價值。而我也會接受這種事實。我不會堅決說:對所有人來說,民主都具有正價值。當然,也或者有人說:民主才不有利於集體整合呢?這比較是個科學經驗研究議題。

這裡,我想再舉例說明一件事。譬如我說孫運璿是很優秀的人,並不等於我一定要神話他這個人。說他很優秀,甚至比多數人都優秀,並不就表示他沒有凡人的性格與局限。民主制也一樣,它在維護集體整合上可能優於其他政治體制,但是,也不表示它沒有缺失,不表示它不會失敗。民主失敗其實很常見。但是,如果社會要長期穩定,在條件符合的情況下最好的選擇仍然是民主制。

二、你說:“版主的觀點和西方(英、美、法)的主流思潮是一脈相承的。“能不能請你指出你所認為的西方主流思潮為何?因為我倒是想說,我的想法和西方的主流思潮是有明顯出入的。且容我引一段我曾經的說法:近代西方的人本主義思潮大概是近代西方自由主義思潮的根源。中世紀的基督教,在神本思想基礎上偏重強調原罪觀念,也相應地強調了懲罰與限制的集體生活模式。近代西方則在人本主義思想基礎上,強調人性的光明面,以及自由的諸般美好。自由化的浪潮究竟為人類社會帶來了什麼改變,是好是壞,其實很難定論。不過,前期長久的神本思想所樹立的道德理想與道德模式畢竟仍然深深影響著基督教徒及一般民眾,使對自由的濫用多少能受到約束,甚至辯證性地產生突破性的創造力。只是,這種狀態究竟會持續到什麼時候,恐怕還是未知數。基督教在歐洲與北美的式微,應該是相當明顯的趨勢。以基督教倫理為基礎的道德意識是不是也會隨之而減弱呢?還有待觀察。. 自由原則是不是總是會依循道德理性或善良意志的主導路徑,恐怕還是沒有答案的。自由原則的作用就像潘度娜的寶盒,是可善可惡的。如果不在提倡自由原則的同時,努力提升人們的道德水準,後果未必會是我們所欲的那般美好。

上面的話主要是在質疑西方自由主義與(世俗人本主義)。如果自由主義、世俗人本主義是西方主流,我對它們是存疑的。總之,我的觀點深受某些西方學者的影響,但是,並不是一脈相承。


狐禪
等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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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16 16:46

20樓 回版主

一個工廠老闆要員工簞食瓢飲為公司品牌打拼,那客戶當然想盡辦法稱讚以維持啊,因為這樣工錢就可以便宜了。這就是台灣目前的「國際聲望」,和政體關係不大。民主的一人一票是用,充份討論是體,無體之用是山寨假貨。台灣現今的所謂民主,只是靠造勢及帶風向鼓動投票,而不是選民聽候選人如何回應社會的需求之後才決定人選,這是標準的程序不完備, 不足為訓。

如果能像在此閣的討論:有人提出民主價值,有人從結果來檢討,有人從實施條件來評論...之後大家所獲得一個對民主的共識,這才是有意義的。台灣現在的議事方式就不是這樣,哪能談什麼各人主體性呢?之後能成事的運氣不會比等待明君更佳,所以才有人如此期盼啊。

要讓各人的主體性有意義,就必須在其心智所及的範圍內才成。所以不是所有的人可以對所有事投票,而是要像電影一樣分級,在各自合適的範圍內發表有份量的意見。古代選君王,也是相關人士(不多就是了)要這樣才能找出真正有能力的王儲,不是嗎?民主搞成像這次美國大選一樣,眾看官除了瞠目結舌之外,要說不擔心其論政風氣不尾旋而下,是不誠實的。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21-02-16 21:45 回覆:

討論並不一定要發生在特定的議事場合,任何人民之間的討論都有意義。相關的說法可參考所謂的“市民社會”的一些文獻。

“市民社會”的形成,就是藉著在家裡、在咖啡館、在公園裡,在街邊...等各種不同場域的人際交流,形成各種較小的社群,並且藉此來影響國家的施政作為。重要的是,這種交流的可能性。如果發生偶語棄市的狀況,或者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情,那就會阻斷了市民社會的形成,就不利於產生最接近真實的理性共識。中國大陸有沒有到這種程度呢?同樣大家看法也莫衷一是。偶語棄市也許沒有,但是,寒蟬效應恐怕是有。容我來舉幾個例子吧!清華大學法學教授許章為文批判中共,他因此被停職、撤職,稍後又被以淫行罪名逮捕(稍後是被釋放了)。有幾個人在這以後還敢繼續批判當道?或者,如李文亮,稍為披露不利訊息,就被抓去警察局訓誡。我自問如果我遇到了這種情況,此後大概就會噤若寒蟬。那位陳秋實先生,在疫情期間批評中共,也被逮捕,之後再沒有消息。當然,更早的劉曉波因為主張修訂民主憲法,已經死於獄中(他妻子在沒有經過審判的情況下也被軟禁多年)。這些情況會不會阻斷市民社會的形成呢?對此我是很不樂觀的。而我也認為這些問題的根子還是在不民主這一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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