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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溫層的規模效應,兼談反送中
2019/09/30 10:04:29瀏覽1780|回應33|推薦8

“同溫層效應”是一種心理學上的概念:指大部分人願意花更多的時間在與自己立場相同的言論,並與之互動,而不是花更多的時間,去傾聽跟了解與自己不同的,或是對立的言論的傾向。

促成同溫層效應的理由並不難理解。在同溫層裡,彼此看到、聽到的多是與自己相同或是相似的想法與言論,從而可以自我肯證(self-confirming bias)。誰也不喜歡被他人質疑、批判、否定。

問題是,同溫層效應的結果可能導致認知偏誤;或者導致認知不諧(cognitive dissonance)。

當年,在89民運中,民主派人士士氣高昂,似乎認為天下人都支持民主運動。所以,如果中共膽敢阻擋或鎮壓民主運動,其統治必然難以持久。我記得,嚴家其先生就在六四事件後預言中共不久會垮台。

但是,中共至今仍然強力統治著中國大陸,而且,正在為他們能帶動中國崛起而自豪。嚴家其的預言似乎並不準確。為什麼呢?

簡單的答案是:中國大陸的人心並不那麼傾向要民主化。即使民主有其優點,也可以慢慢來,不必急於一時。更進一步說,民主化對許多人來說,甚至是危險的事物,或者與許多負面事物連結在一起。從而,多數人並不會為了追求民主化而願意繼續奮起對抗現有統治勢力。

回到同溫層這個議題。天安門廣場上的民主運動參加者,見到廣場上那麼多人(最多時約近百萬)都主張要民主,他們可能樂觀認為,民主化是個沛之莫然能禦的力量。誰要阻擋都將被這個力量沖垮。樂觀也讓他們更願意積極行動。不但如此,而且當他們中的代表有機會與中共中央的首腦人物直接面對面時,他們還表現出一種傲慢姿態。這都可能與他們主觀認為的支持力量大到無可抵擋有關。(也許也有幾分說大人則藐之的意思。這是另外的因素。兩者未必互斥。)

一百萬人的集會活動,人數多不多?如果是兩百萬人呢?當人處身在這樣的群體中時,彼此互相濡染,產生出來的共識,大家會不會認為天下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呢?我估計是會,而且是強烈地如此相信。

但是,再想一想,以一百萬人相對於幾億人,哪一邊會更有自信?兩邊各自都是同溫層,但是,所產生的自信程度還是不同。或者,更重要的是對既成信念更難以改變。由此,匯聚而成的行動力量當然也不同。

大陸學者金觀濤提出過一種所謂“超穩定結構”的概念。他具體是指涉傳統中國社會,認為傳統中國社會是個超穩定結構。具體的解釋是說,當這個結構(的某部分)因故被破壞時,會有很強大的力量(來自結構的其他部分的力量)去恢復既有結構。

傳統中國社會為什麼是一個超穩定結構?我以為同溫層的規模效應是部分影響因素。如果有任何一種力量,改變了傳統結構的某一部分,但是,它都會面對著一個更廣泛的舊結構部分對被改變了的部分起到復原作用。

這當然不完全是同溫層的效果,而更應該說是結構的功能互補的作用。但是,同溫層在基本價值、利益、觀點上的共識仍然是這種復原作用的重要基礎。

中國大陸之大,造就一個舉世無匹的巨大同溫層。也因此形成了超穩定結構。這也就意味著,要改變這個結構格外困難。

晚近的反送中運動,在香港這一邊來說,規模之大,也是歷來所無。也反映出他們已經形成了一個相當規模的同溫層。藉著彼此互相支持,這個同溫層會持續保持其力度與熱度。

但是,反送中其實在價值上與中國大陸的顯性主流價值是扞格的,所以會發生摩擦。這是兩種價值體系的對撞。很難輕易善了。而更重要的可能是兩者的規模差異。雖然香港方面的共識很強,規模不小。但是,遇到中國大陸秉持主流價值的同溫層,卻變成小巫見大巫。兩者如果以實力相拼,結果如何不難預料。

當然,香港方面得到了較多西方的奧援,甚至與西方的關心者形成同溫層。但是,恐怕仍然難與中國大陸相匹敵。

其實,我當然希望中國大陸能形成一種包容態度,願意以較寬鬆的方式來連結香港,允許香港較多的自主空間,而不要太去聲稱對香港的主權。但是,這顯然並不容易。即使中國大陸的統治高層有這種雅量,卻未必能形成這種政策。

事實上,早在胡耀邦主政的時期,胡就想要包容、甚至接納中國內部的民主化聲浪。但是,顯然中共內部有另外一種更有力的觀念同溫層,拒絕了這種路線。最後,胡因而早逝,也留下六四這個悲劇事件。

近代以來,中國內部並不乏民主化的聲音。但是,相對於主流聲音,後者所形成的同溫層力量遠遠大於前者。嘗試追求民主化的結果,總是悲劇收場。民運人士柴玲曾經悲觀表示:「其實我們期待的就是流血...只有廣場血流成河的時候,全中國的人才能真正擦亮眼睛。」這話顯示,她看出改變大眾觀念的困難度極高,所以,不流血不足以改變大家。

但是,血雖然流了,大眾改變了嗎?大家恐怕是變得更不問政治,而不是更傾向民主。

這表示改變的難度甚至超過柴玲的悲觀預期。也可以說是比悲觀更悲觀。

所以,流血並不是改變的有效途徑。事實上,近代中國人為了改變,流的血可多了。但是,民主化至今並沒有明確的進境。

我以為,要找到異議雙方彼此真正的共同思想基礎。從這裡再出發,才有可能達成有意義的改變。衝突產生的激盪,在面對中國這個龐大的保守同溫層時,作用是非常有限的。

我不是說抗爭毫無積極意義。但是,如果只是抗爭,只是在言辭上激烈對立,產生的效果很可能不及在有某些基本共識的基礎上的對話。

總之,我一如既往,並不認為中共的作為總是出於惡意,也不認為抗爭是唯一應該採取的改變做法。抗爭者對對方的包容性理解還是非常重要的環節。過激的抗爭雖然有激起大家關注的效果,卻同時也會產生反面的效果--激起更強烈的保守抵制。

想到中國大陸是如此龐大的一個同溫層,想通過促進理解的對話來試圖改變對方,一點也不容易。但是,我以為這才是真正有效改變的途徑。

( 時事評論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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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ga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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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02 19:06
版主說:「他計算各國的平均IQ以後,又畫出經濟發展的世界地圖。他是想要建立兩者間的相關性。」

我還是繼續問:「他做這種研究,他想幹什麼?」這種研究不必做也知道是「高度相關」。如果希特勒還在,這個R. Lynn的研究正好成為希特勒理論的最佳註解。

André Rieu的樂團有一次介紹了一個約莫四、五歲左右的黑人小孩,他的小提琴拉得好極了。任何IQ的紙筆測驗都不可能測出他的天份,對吧?

由黑人在美國的表現來看,黑人的短板在數、理方面,強項則在音樂、體育。沒有數、理人才的國家或民族別想發展經濟。所以,黑白合作,像美國這樣,應該是最理想的狀態。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19-10-02 20:06 回覆:

我認為你搞混了幾個不同議題。

先說納粹的種族主義吧!種族主義的問題是人為的要促進種族不平等,甚至把被認為劣等的種族消滅掉。這種主張當然不應該。但是請注意,這裡說不應該和關於種族智能優劣的說法究竟是否成立並不是同一回事。種族智能可能真有優劣之別,但是,我們不應該以此為由來歧視或宣稱要消滅那個種族(或族群)。

當然,反對納粹種族主義主張的人,其中有些人同時也聲稱種族優劣有別之說並不成立。但是,這種說法其實更沒有市場。因為所有的測驗都不支持這種說法。而且,事實上,不同種族之間的表現與處境也明顯不同。這種表現與處境的不同,可以有多種解釋。但是,最能作為源頭因素的還是智能。總之,反對種族主義的人,主要還是從平等主義的價值觀來立論。

至於我之所以先要設定說“如果我是黑人”,這就有主體性的考慮在內了。我作為主體,寧可暫時認輸,寧可不要面子,也要承認目前的客觀事實。但是,我期待能真正改變這種長期被歧視、被剝奪的狀態。我不要表面上大家避談智能差異,卻事實上黑人還是任人宰割的命運。白人可以廉價不談差異,卻事實上繼續維持著長久以來的優越地位。他們完全可以暗爽在心裡。

我之前也表示過,我們先天體能不如人。我同樣主張承認這個事實,再力求改變。當看到林書豪黯然離開NBA,只是讓我再一次認定我們先天體能不如人的事實。承認確實是很丟面子。但是,我認為承認才更有機會改變這種不如人的狀態。不承認、也不討論,只是使這種狀態更容易繼續維持。


中國不改革就慢慢法西斯化(二)-黃樂祈
2019/10/02 13:31

以梁啟超對權力與腐敗關係的無知為鏡

不過,正如上文已有略提,近代中國並非所有人都對專制嗤之以鼻。「一黨政治與民主相背,但發展中社會的一黨政治是否絕對封閉了走向民主之路?」這種論述到今日仍屢見不少。

回首對中國近代史影響深遠的梁啟超,在戊戌維新失敗後流亡日本,於《新民叢報》連載〈開明專制論〉,保皇意識濃厚,意味他支持一種漸進的改革,而非推反滿清的革命,實為後人之借鑒。梁啟超保皇其中一個理據,就是他主張中國人民慣於專制已多年,無論思想、風俗、文字、器物都與千年前類近,與當下西方以至日本的進度不一,要求人民一蹴而就具議事參政的能力,要實踐民主立憲,誠然強人所難,甚至形容勉強踐行共和制無疑是自殺行為。再綜合其他理由,簡而易言,梁啟超直指中國與當時的歐美、日本的處境有異,不宜即時「還政於民」,而須循序漸進。如此立論,看似理直氣壯。

不過,歷史已證明:專制與開明,兩個只能活一個。1906年9月,清廷派人出洋考察後宣布預備立憲,未幾,保守派極力反對設立責任內閣,慈禧亦因害怕袁世凱權勢過重而有所提防,使發布的中央官制改革方案隔靴搔癢,更甚者則內閣人過的十三名大臣和尚書當中,漢族不足三分一,較之前的滿漢各半更為遜色,國內外批評譏笑者難免不絕。可見,清廷只想以新政為名維護原有的權力。兩年後,朝廷頒布的《欽定憲法大綱》更出現「君上神聖尊嚴,不可侵犯」等連保皇的立憲派都震驚的條文。對此,立憲派對朝廷被動改革的態度愈加不滿,楊度等人開展了國會請願運動,要求「還我民權」之聲此起彼落,最終逼使清廷讓步,宣布提早於1913年召開國會。可惜,1911年所頒布的新內閣官制,皇室不僅充當國務大臣,更佔去大多數職位,被諷為「皇室內閣」,立憲運動最終以一敗塗地作結。梁啟超對權力的認識顯然過於天真,難怪有人以為他並非做政治的材料。

國民未醒覺乃中國民主路一大阻礙

謂鄧小平與習近平所以無優劣之分,首先不是要全然否定前者嘗試把權力交接制度化的歷史意義,不過深究二人的政治思想,確實都與辛亥革命的原委背道而馳。百多年前,立憲派和革命派雖曾水火不容,但最終目標都一樣,則建立一個異於一治一亂循環,民權得以彰顯的「新中國」。但「人民」這個在1949年後處處可見的概念,從鄧小平再度上場到今日習近平準備「稱帝」,用丁學良教授的說法,有否逐漸從抽象的存在轉為具體?有良心者,答案不辯自明。不進則退。說習近平決意走回頭路根本是捨本求末,因為嚴格來說,1949年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就沒有向前走過,最差時期可能較滿清更糟,「最好」時期也不過與清廷平分秋色而已——「人民」仍被視為受施捨的一羣。

當然,現今中國處境與清末迥然不同,談革命根本不切實際,但假若中國國民還以為習近平下此一著只是對開明鄧式制度的「反動」,而非從中共權力和民權素來不對等的窘境反思,中國真正的民主路確實很難走前一小步。因為這種現象,多少反映了中國國民接納專權開明的包裝。惟有國民認真反省,才會悟出「沒有皇帝的中國」不可能寄望專制政府實現的道理。李澤厚先生在2010年一次訪問說過,中國如果不改革,很可能會慢慢法西斯化。八年已過,此言非虛。

※作者現居香港/自由撰稿人/基督教週刊《時代論壇》「觀點」版作者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19-10-02 14:15 回覆:

我對此有商榷意見。

首先,我不認為要宣揚民主,需要拿梁啟超來開刀。梁啟超並沒有要特別主張開明專制的美好,只是主張一種漸進式改革。而漸進式改革我也認為還是最適當的改革途徑。當然,還是要做許多努力,不是就可以躺著迎接美好未來。

說開明與專制只能二選一,我也不認為有什麼道理。我倒反而認為,民主未必開明。好比說,台灣現在的民主就接近一種民主而不開明的模式。也就是多數暴力的一種形式。開明專制的典型,好比19世紀末的俾斯麥首相的做法。他搞的國家社會主義,就是會去照顧工人與社會底層;當然還有一些積極的建設,包括鐵路等。這些是開明的部分。當然,他被稱為鐵血宰相也不是沒有道理,他畢竟還是專制的。

的確,要走向民主化,需要全體對民主體制的適當認知。問題是,這也不是想要就能有。而且,即使專制領導者有心要改變無知局面,展開民主教育也未必一定順利。很有可能會在半途就遭遇半民主化民眾的突襲。這不是我們的善意期待就能免除的危機。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19-10-02 14:26 回覆:
梁啟超並沒有主導1906年以後的中國局面。他與同盟會之間的爭議,最後其實還是以同盟會的路線主導了中國政局。但是,後來的發展就是:強人政治與軍閥割據的循環。而這些現象都已經在梁啟超1906年所寫的“中國存亡一大問題”的文中做出了準確預測。只是,悲劇難擋。讓人徒呼奈何!

中國不改革就慢慢法西斯化(一)-黃樂祈
2019/10/02 13:25

習近平可能「永續」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主席消息傳出,輿論還未來得及完全消化,第十三屆全國人大會議發言人就確定將「討論」修改憲法,前後不到兩週,可見習近平深諳兵貴神速的道理。此時此刻,筆者翻開香港牛津出版社的《沒有皇帝的中國——辛亥百年訪談錄》,不禁以為這個其實是個偽命題。

中國、臺灣近代史仍有「皇帝」

談起皇帝,不能不思考清末民初的歷史。清末的立憲派和革命派其中一個至大分歧,表面是討論「新中國」應否有皇帝,但其內涵其實是兩者思想政權與民權的關係有別。對倡議保皇的人來說,有無皇帝不是重點,皇帝擁有的權力才是重點,因為他們以為中央集權才是亂世穩住中國的藥石,再待時機成熟,就會把權力下放到平民百姓。開明專制,說穿了,就是視政權為施者,而百姓為受者。但如果開明專制的焦點不是有無皇帝的問題,而是期望「新中國」有一段時間具一個集權政體以穩定國家,那麼,1912年後的中華民國,以及1949年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名義上的皇帝是沒有了,但是否成為一個「純開放」的國家?革命派看似勝利了,但立憲派是否完敗,其主義完全淡出歷史的舞臺?

在這段敏感時間,除了「不要臉」,「袁世凱」、「張勳」、「復辟」等詞亦「榜上有名」,在中國大陸網絡全數化為"404 not found"。但筆者以為,若怕群眾反對,要封鎖的詞彙遠不應於此。張勳復辟十二日就宣告失敗,袁世凱過了「皇帝癮」八十多天就急急仙去,但隨之以來的軍閥割據年代,每一個軍閥都是自己勢力範疇的一錘定音者。之後,就當我們對民國政府宣稱的北伐統一中國說法照單全收,到後來退守臺灣,至1987年7月15日解嚴為止,蔣介石及蔣經國在國內體制也是「一言堂」。另一方面,1949年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就更加不言而喻。毛澤東不消說,近日被高舉為創立中共和平挑選接班人制度的鄧小平,竟有不少言論都對他關於黨一元化的批評與規定「國家主席不得連續任職超過兩屆」多有表揚,此誠然與清末仍對朝廷抱有期望的知識份子一樣天真。假若我們對中國近代史還有點記憶,六四、趙紫陽被軟禁等令人詬病的歷史,就是在這位「偉人」手執大權期間發生。鄧小平從來無意讓群眾制衡政權,所有才有包括堅持人民民主專政的「四個堅持」理論。

中國自民國以來,其實都是皇帝,都是一兩個人在專政。(湯森路透)

余英時教授心水很清,近日受訪時道:「中國自民國以來,其實都是皇帝,都是一兩個人在專政。」清亡後的皇帝外衣沒了,但皇帝的實權尤在。袁世凱死了,但中華帝國仍在。三民主義也好、馬克思主義也好、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也好,內涵都是「純專制」。是以,「沒有皇帝的中國」到今天也不是一個具意義的近代史議題,因為不受制衡的利益集團在近百多年根本沒有消失過。


Tai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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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02 09:18
版主說:「總之,綜合評量並不是任意為之。…主要是因為使用不同測量工具而得到同樣或類似結果的研究已經太多了。這會大大增加我們對效度的信心。」

我還是那一句老話,「分出高下後,你想幹什麼?」如果我在成功嶺受訓時做的「智力測驗」算數的話,我的智商是158,比柯文哲還高「一點」,如果不是柯文哲重提,我早就忘了這一回事,因為這個數字對我的人生一點助益都沒有。

版主說:「總之,事實就是,滿清皇室、乃至整個滿族都高度漢化了。」

版主講「新教優於其他宗教」,又講「黑人智商低」,再講「滿族高度漢化」,版主脫口而出,不覺有何不妥;但我聽在耳裡心中實感不安。版主是教授,學生比較不敢反抗,如果版主是個政治人物的話,這些話勢必惹禍上身。

我個人認為不是「滿族高度漢化」,而是滿族和它所統治的地區的人民融合為一體了。「滿族漢化」是站在漢人角度一種自大的講法,事實上,漢人也滿化了,舉個實例:長袍、馬褂、旗袍就是漢人滿化的實證。民國版圖之所以會這麼大,東北、蒙古、新疆、西藏是滿族融入中國時帶來的大禮。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19-10-02 10:26 回覆:

”滿族和它所統治的地區的人民融合為一體“。白人統治過很多地區,你認為他們都和所統治的對象融合了嗎?甚至還更多地變成被統治者的特徵?

IQ的計分方式有多種,雖然通常常模都是以100為平均數,但是,標準差卻不同。所以,不同的IQ測驗分數不宜直接比較,除非知道是適用相同的常模。

至於IQ分出高下又如何?這又可以再參考R. Lynn教授的理論了。他計算各國的平均IQ(並畫成世界地圖,用顏色表示不同的IQ高低)以後,又畫出經濟發展的世界地圖。他是想要建立兩者間的相關性。對此,倒是很少人質疑他。

在台灣(以及其他東北亞地區),國中入學,目前都先做IQ測驗,並且以此分班。是故意要讓各班的平均IQ接近。但是,也有些學校會找出名目成立什麼音樂班、體育班之類,其實是資優班。總之,事實上,孩子們也會因此受到影響。


Taiga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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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01 21:50
版主說:文化可不可以比較,依我的想法…」

接著的問題是,分出高下後,你想幹什麼?哪個地方不足,想改進嗎?

我最近看了一些以前不常看的電影,例如,看了印度電影。我知道了以前不知道的事,如:印度的99乘法表背到兩位數/印度的升學主義盛行/印度人如果要擺脫種姓制度的糾纏唯有移民…等等,這些都可以稱為「印度文化」,這是數千年累積下來的習慣,想改變,唯有祈禱天降聖人,「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也許有個「印度孔子」就可以引領印度人改變文化中最難改變的「思想」。

版主說:「如果我自己是黑人,我乾脆自己出來承認:我們黑人的群體平均智商的確偏低。」

我太太她可以記住所有親戚朋友的電話號碼,我不行;但要出門時,明明是已去過的地方,她總不記得路,我則方向感奇佳,可能僅次於鴿子,所以總是我帶路。你說,我們兩人哪一個「智商」高?黑人不是智商低,是他們擅長的地方和我們不一樣。美國的演藝圈黑人占的比例出奇的高就是明證。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19-10-01 22:10 回覆:

智力,完整的說法應該是說“智力結構”,它的確包含複雜的元素。所以,比較並不容易。但是,我們為什麼還是在測量智力?而且給出單一分數?這個分數其實是許多項目綜合的結果。是哪些項目?怎麼綜合?這是有技術的。簡單說是一套量表製作程序,其中,因素分析(factor analysis)具有關鍵作用。總之,綜合評量並不是任意為之。

當然,即使如此,未必就沒有問題。好比智力測驗,效度始終受到質疑(反對黑白之比也常常是從這個問題提出質疑)。而我之所以好像不理會這種效度質疑,主要是因為使用不同測量工具而得到同樣或類似結果的研究已經太多了。這會大大增加我們對效度的信心。

我再強調一遍,以智力測驗為例,它的測量已經考慮到不同的dimension(記憶力、理解力、分析力、操作、語言...等),而且,也把各個dimension應該給予什麼權值,都經過計算產生。這樣的測驗,至少是有參考意義的。


狐禪
等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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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01 19:52

給4樓的羊點

你大概沒看過中共在搞大躍進時的人均死亡率吧,http://www.yhcw.net/famine/Research/r060704a.html

數字的非常態昇降,用文字是無法掩飾的。這點我想你是看得不夠深切,是誰造成的錯誤,可以再討論。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19-10-01 21:48 回覆:
謝謝提供資料!

Taiga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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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01 18:56
版主說:「當然,Taiga就表示了他的不以為然。」

我認為「文化」不可以拿來比較,因為孕育各種文化的的環境不同,我以前舉過很多例子,就不再贅述。宗教是文化的一部份,當然也沒有互相比較的必要。版主認為基督教優於其它宗教,新教又優於其它其它基督教派。這種歧視性言論容易造成嚴重的爭端甚至戰亂,不可不慎。

世界各地的政治制度也是各地文化的一部份,政治制度只要當地人認可,實行之後又沒有出什麼問題的話,就是好制度。英、美把它們的制度訂為「普世價值」,這是狂妄自大的心態。我在前面就已提出,既然美國認為他的制度是普世價值,為什麼不叫他最好的朋友沙烏地阿拉伯趕快學習,趕快實施,反而向他的對手國推銷。好東西應該和好朋友分享,不是嗎?如今竟把好東西硬塞給敵手,這是什麼意思!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19-10-01 19:43 回覆:

文化可不可以比較,依我的想法,重要的是“比較”本身是什麼意思,或者,要比較什麼。總體性的比較評價,至少是困難的,甚至就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我拿出特定的一種評量尺度出來,還是可以做比較的。譬如,也許有人會說人與人都是不同的、是不可比較的。那我可能會說,我可以比較他們的身高、體重、肌肉比例、肌耐力、爆發力...。一項項的比,卻不無可能。當然,再怎麼比,當我們想要說:總體而言,哪個人更優秀,或者,哪個社會更“優秀”、或文明更進步,這還是會遇到困難。不過,這並不表示所以我們就不能進行比較了。而是如何讓比較評量的效度(validity)更好。其實,現在就有多種的國際比較,WEF、IMF喜歡搞競爭力比較,也有些機構搞幸福度比較。我之前也列出一些關於各國的平均IQ比較研究結果(這個爭議特別多,但是,倒沒有被要求直接下架)。

文明進步與否,這必然涉及主觀。譬如說,我特別關切人道主義精神、自律精神與總體社會和諧秩序。我從這個觀點出發,認為各國文明進步程度有別。你可以拿其他的判準反駁我。或者,你具體指出人道主義與自律的評量判準與數據,證明即使在這方面,中國也是優勝,或者,無從論斷優劣。

我早表示過,我無意說服你,你大概也說服不了我。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各自提出論述。


六四是中國政治思潮分水嶺(五)-張博樹
2019/10/01 13:14

BBC:那你又怎麼看待如今有部分人「逢中必反」的現象?

張博樹:這個也就是我剛才說的問題:有些年輕人思考問題比較簡單化,當他們看到抗爭被打壓了,會簡單地理解成這是「中國」造成的。實際上「中國」是一個太籠統的概念。我在我的新書裏就強調,我們必須區分中國作為「民族國家」和中國作為「黨國」,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黨國」是指中國現存的專制政體,是中國共產黨壟斷公權力的政治體制,是它打壓了「雨傘革命」。

而「中國」是我們共有的家園,作為炎黃子孫,我們對這個家園有一份共同的愛、共同的眷戀。如果我們的年輕人能把這幾層意思區分開的話,他就應該發現,真正應該批評和反對是這樣的一個政府,這樣一個政治體制,「逢中必反」則是把這兩者混淆了。我們現在說,我們是反對共產黨的極權統治,但同時,我們是愛國者。

所謂「逢中必反」的現象可能來自香港一部分年輕人的一種認知。如果我們要給它一個診斷的話,就是它把黨國和中國作為一個國家或者大家共有的家園,給混在一起了。

出岫閒雲(chiag) 於 2019-10-01 21:46 回覆:

張博樹的論點我大體同意。不過,我對於“中共”、“中國”二分法,還是有意見的。此外,他強調民族中國(以別於中共統治的中國),我大概寧願強調“文化中國”,而不是民族概念。

我對文化中國有感情,但是,我並不太同意“中國是美好的,而中共則是惡劣的”這種講法。我比較會偏向認為:中共路線的確過激,但是卻能成為中國的統治者,恰是因為傳統中國已經呈現了嚴重問題所致。中國會走上共產主義路線是對原有中國問題的過激治療的結果。這樣的治療解決了一些問題,卻又製造了另外的問題。但並不是說原本的中國是沒有問題的,只因為中共統治才產生了嚴重問題。

至於傳統中國會出現問題,部分是因為外侮因素造成。這個外侮因素確實有部分是出於外部勢力的惡意或自利傾向,但是也有些部分是因為中國自身出了問題。簡單說,共產主義其實原本也是外國事物,但是,中國社會為什麼會接受這個路線?我認為是因為中國社會的階級結構的確已經有了嚴重問題。未必是中上層階級的惡意剝削嚴重,但是,底層卻確實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西方工業產品打垮了中國原本的農村經濟(手工業經濟與部分以物易物的交易模式),使貧窮農民加速破產,變成赤貧階級。而他們誤以為這種惡劣處境完全是被中上層階級剝削的結果(剝削問題的確也有,但應該並不是問題的主要根源),於是亟欲打倒、掠奪中上層階級。這為中共的得天下提供了良好形勢條件。


六四是中國政治思潮分水嶺(四)-張博樹
2019/10/01 13:07

BBC:你覺得今天的香港年輕人看待「六四」歷史的方式是不是發生了一些改變?

張博樹:據我的觀察,香港的年輕人對於「六四」一直是有很重的心結的。今年我知道情況有一些變化,首先是和去年的「雨傘革命」有關——最後抗爭的結果確實不理想。這種情況會促使香港一部分學生對大陸北京當局乃至於內地這樣一個巨大的存在產生某種抗拒感,香港本土化的意識比過去更強烈了,甚至出現了某種意義上的獨立意識。

在這個背景下,大概有些香港的年輕人覺得「大陸的事情跟我沒關係了」,當中也包括大陸曾經發生過的「六四」。

我覺得這個反應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個人的看法是,其實香港未來民主事業的推進仍然是和中國內地的民主化息息相關的。如果說中國作為一個整體的民主問題解決不了,那麼香港自身的真正民主也很難實現。

BBC:我們看到的另一個現象是,政治思潮在互聯網上的傳播在以轉發、評論等方式聚集後,似乎不像理性學術研究那樣具有豐富性,而更多地產生非此即彼的分化,但它又恰恰是傳播最快最廣的工具。你怎麼看待互聯網對思潮的啟發、傳播等方面的作用?

張博樹:我們得承認互聯網是現代專制主義的「剋星」,這在30年前大概想像不到,但現在它在傳播思想自由方面的巨大作用已經非常明顯了。而黨國也意識到互聯網對一個專制政權的威脅,所以這些年來黨國在如何加強互聯網時代的思想監控方面作了巨大的努力,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公民維權與新極權在互聯網時代正在進行博弈。

至於網絡聲音非黑即白,網絡思想相對簡單化、兩極化的現象,我覺得首先是過去多年的黨國教育造成的——這種「教育」從來都是非黑即白的階級鬥爭式思維,它的特點是簡單的二元對立,沒有過程,沒有多樣性,喜歡扣帽子、打棍子,思考方式是典型的極權主義式思維,不是現代民主社會的思維。它在網絡上表現得尤其明顯——作為一個民族來講,我認為這是很不成熟的表現。


六四是中國政治思潮分水嶺(三)-張博樹
2019/10/01 13:01

BBC:您在書中說,您這本書的立場是不那麼講究中立性的,而是有鮮明的「論戰性」,這裏指的是對什麼的論戰,或者說是對誰的論戰?

張博樹:這本書的緣起本來是我在紐約哥倫比亞大學講的一門課《當代中國九大思潮》,授課要講究「中立性」,因為課堂教學是要給學生介紹知識,而不是灌輸,個人評價也會有,但要適可而止,讓學生有一個選擇的空間,但是寫書就沒有這個顧慮了。我不單要介紹很多同代學者的觀點和主張,而且更多地是要站在憲政自由主義的立場上去分析他們,評判他們,不少的場合裏甚至是在批評他們,和他們論辯。

這本書對中國毛左派、新左派、新權威主義、「回到新民主主義」、儒學治國論、新國家主義等一些代表性觀點和人物的分析,就充滿了論戰性。我認為這種討論乃至論戰是必要的,特別是考慮到一些新左派或毛左派學者在國內有很大影響,他們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觀點誤導了許多年輕人。

BBC:你書裏還提過,「思考中國」的年輕人才是中國的未來,這群人是什麼人?他們現在在哪裏?

張博樹:我是上個世紀50年代出生的人,儘管我們有我們這一代應該承擔的責任,但是這個國家的未來——包括中國民主化的未來——要靠我們下一代人和更下一代人。所以我書裏強調,這部書不單是寫給我的學生,而且是寫給更多中國大陸的年輕人。中國未來的進步發展和民主化,需要我們的80後、90後甚至更年輕的一代。但是他們能夠承擔這個任務的前提是他們對這個歷史、對中國的現實有更深刻的理解。我相信,有這種志向的中國年輕人很多。

BBC:在您看來,「六四」這個概念對當今中國的年輕人來說代表了什麼?為什麼有些人覺得它很重要,有些人覺得它不重要?

張博樹:這和黨國通過教育系統、宣傳系統有意識地抹殺這段歷史有直接關係。黨國當然知道這是一段不光彩的歷史,所以在之後四分之一個世紀裏,中國的傳媒、出版等所有跟意識形態或教育相關的系統裏,這件事都是被屏蔽的,即使講也是歪曲地講。

所以「80後」、「90後」這一代年輕人談起「六四」這段歷史的時候,有很多是不清楚的——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趙紫陽是誰。我在哥大教過的學生就有這樣的情況,儘管他們都是很優秀的學生。想想看,30年不到的歷史就已經成為斷層,成為記憶中、知識中不再存在的東西,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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