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在何處，我都會看到太陽、月亮和星星！

我在那裡將發現夢想和預兆，

並與神交談！

　　　　　　──艾比克奈德，《艾比克奈德黃金語錄》

農曆月初的月亮，像此地隱而未顯的五四

妳想多說些什麼都有點荒謬；不管是五四運動或新文化運動

或者娜拉已死的揣測成了可以理解的議題──屬於妳的譫妄

《女性觀照下的男性──女作家小說析論》索然無味的躺在案上一角

文革知青的同志書寫，是身體的犯罪，肉體的歡娛；更是政治的反抗

莒哈絲拋開第一人稱，旁視自己的一頁側面，或便是捨棄牌位後

換來的一種絢爛──置身大河裡的波光；但妳仍不禁要問

「我」在哪裡

拉岡認為「我」是說話者本身的標識，或本人無意識中對自己的顯示

哲學領域裡認為「我」是對認知意願的主觀原則

黑格爾《精神現象學》一文裡提到「協議中表示的『同意』一字，乃是兩個

二元個體的『我』自行放棄敵對個體的存在，進而達到疊體的我，此時的我，

就等於他，是完全非我的他，及外在的我的他的行為。」

妳通常用的是未經篩選的普羅小民的「我」；或說趨近莒哈絲

血統語言與成人思想終將呈兩條、三條甚至多條路線發展

「我」與「非我」一輩子比鄰而居，無數的「我」的經驗推砌成歷史

妳思想起的關於五四點滴，因此也是「我」的

關於「我」，艱難反而簡單的閱讀經驗裡，毌寧殷浩之語震懾人

面對桓溫挑釁的問題，他一句「我與我，周旋久。寧做我。」廓廓朗朗

亦然，缺了明月還有星星；尤其王爾德特別要捍衛凝望星星的人

妳於是忙不迭；五四字游地走馬看花。自由，不應是一個幻覺

一如妳接到R的來電說將待到六月，咫尺天涯的想念

F的mail 仍絮絮叨叨著之前狀態，沒做多久的工作辭了；妳比她失落

老同學黴漿菌感染，肺炎住院。一場病衍生出的救火隊情誼

「從來沒有比完全孤單更孤單」。西賽羅《論責任》時，妳/們都不孤單

自由且不孤單，多好的一種圓月象徵

妳恁是瘋狂地結構今天，越發體悟得張潮雋語：

月下聽禪，旨趣益遠；月下說劍，肝膽益真；月下論詩，風致益幽；

月下對美人，情意益篤。

進而甚且「慵陪世事」、「慵問寒暑」，做個道家哲學SPA

當歷史已然易寫，難工；或許張鳴《辛亥──搖晃的中國》激越言論

駁辯辛亥製造過量的英雄，結果是沒有英雄

妳也只能抱持姑且聽之的態度，回來繼續思考五四是否異曲同工地

製造過量的自由，結果妳們終究喪失了自由

帝爾，我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