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風』～【金燕子】系列武俠小說 by 淳于芭芥

【金燕子】系列武俠之『花信風』 ～（七）

雄姿英發

【前情提要】雲嫣來到『畫鷹山莊』為莊主畢太君祝壽，不想卻捲入武林一件極大的陰謀中。

她和表妹，山莊的大小姐方凝，一起夜探位趙家台村東的一處大宅，發現山莊二莊主的內弟，衛樑梓，竟已被玄機門主沈文翀收買，要在山莊內，向上上下下的主要人物，暗下失神的迷藥。

而這一日清晨，她和姑媽在書房樓上看畫，二莊主夫人衛芙蓉竟帶著弟弟，衛樑梓，端了燕窩要來給她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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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無極的一片天空，御風迴旋在這一片全然無垠的宇宙，那是人類永遠都無法達到的境地。然而雲嫣卻隨著那頭神俊的蒼鷹，乘風翱翔在這一片永恆無垠的空間裏。

神志，在這一片高度無羈的空間內，變得格外的純淨、提昇，因而所有感觀的攝取，便更形全面而精準了！於草野間行動的田鼠、兔子、野禽，全都逃不過蒼鷹一雙眼睛的觀察。

方振凌筆下展翅飛翔的蒼鷹，便具有這麼一雙如神似電的眼睛。雲嫣在感受到那鷹眼的威力之下，不由自主的內心悸動著，而這只不過是百鷹中之一而已！

她此刻是在涵翠閣內，觀看著『畫鷹山莊』那幅鎮莊之寶『雄姿英發百鷹圖』。

原來當她姑媽雲茹虹聽女兒提起，雲嫣曾問及此畫，便有意讓雲嫣一睹此畫的真面目。

這涵翠閣是大老爺方仕隆以前讀書的澄爽齋的三樓，四面軒窗，窗外滿眼綠意。而這幅畫則是大娘雲茹虹特意自藏珍室內調出來，展給她看的。

雲茹虹靜靜地看著她姪女臉上細微的變化，那是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畫中的每一頭鷹隼，無不像真鷹那樣處身在各種真實、自然的情況中，無論是樹杪、山巔，是在林間，還是在田野，畫內透露著赤裸裸的真實！那必然是經過長期觀察後的真實寫照！

這完全是可以想見的，畢玉春愛鷹如命，方振凌因愛妻之故，對鷹隼自有過人的觀察之處了。

畫中有一隻大鷹，在一斷崖邊，乘著上升的熱空氣，展翅拔高，直上九霄！雲嫣又特別注意到一隻有著雪白羽毛的梟鷹，在一處茂密的林間，竟然斂起雙翅，於狹窄的枝葉空間內，穿隙而飛。

雲茹虹察覺到她嘴角透出一絲滿足的微笑，知道她自幼聰慧，看後必頗有領悟。

她們才剛看得三分之一的畫，只見門外的書僮跑來說，二娘和二舅爺來了。原來是方仕達的夫人衛芙蓉帶著小丫環元宵兒，拎食盒來，連衛樑梓也跟了來。

她人還沒進門便聽：「喲，我說大姐，妳昨日才開關呢，怎麼今日這麼早就到書齋來 …… 」

衛芙蓉穿著鮮豔奪目的翠藍色長裙，桃紅窄袖上衫，披著件繡了富貴芙蓉金紅圖樣的雲肩，梳著高高的䯼髻。

而相反地雲茹虹的穿著卻完全不同，喜歡玉色、藕色、墨綠、或是淺絳色，端莊穩重，柔美自持。衛芙蓉說她『今日開關』，是因為雲茹虹為了給畢太君祈壽，旬月前，許願閉關，靜心誦唸《華嚴經》百遍，到昨天才功德圓滿。

由於雲茹虹的丈夫方仕隆，帶著姨太太在外地上任，所以畫鷹山莊都是由二爺方仕達主持，雲茹虹絕不插手，因而山莊內眷的所有雜務，也全交給了衛芙蓉一手打理，當然衛芙蓉是絕對不會虧待她這個大娘的，所以一大早親自給她們端了燉好的燕窩來做早餐。

衛芙蓉見到雲嫣原來是在瞻仰鎮莊之寶，笑著說：「原來雲姊（她是跟著兒子方宇叫的）是來看咱們老祖宗的畫的。」說著她也到桌邊來看畫。

另一邊，元宵兒則在靠牆的桌上，擺下兩盅熱騰騰的燕窩，然後逕自走了。衛樑梓有些神色慌張地站在桌邊，似乎在『看守』著那兩盅燕窩。

衛芙蓉全畫瀏覽過一遍，點頭暗自讚好，然後她一轉頭，便看見雲茹虹和雲嫣兩人聚精會神地各自盯著畫面一角，仔細參研著，不覺笑道：「雲姊兒呀，我說妳還是小心一點兒的好，咱們老祖宗這幅畫，可真透著邪門兒，像我這麼不懂武功的人看了，只覺得畫得好，可是那會武的人看了呀，就像中了邪兒那樣，眼睛可不就離不開畫面了！」

雲茹虹笑說：「妹妹說得是，這麼大一幅畫，倒真是得分開好幾次來看的。」

突然衛芙蓉「咦」了一聲，仔細端詳起雲茹虹來，「大姐姐，妳這會兒看起來，臉色 …… 神氣，真是 …… 特別的有精神，肯定是妳入關坐定的成果了！ …… 看來我也得定期的入關坐定 …… 」

雲茹虹微笑說：「妹妹為了整個莊子的事情，犧牲自我，將大家照顧得細密周到，我們都是心存感激，妳瞧這麼一早妳又怎麼親自送吃的來，叫人真過意不去 …… 」

衛芙蓉笑著說：「今兒個可是樑梓要來親自孝敬孝敬大娘，是這樣的，藥舖那邊剛收到一批極品燕窩，樑梓就說，大娘剛剛開關，正好可以嚐嚐新，進進補。來，樑梓，端過來。」

衛樑梓興沖沖地端起碗盅，正要大獻殷勤，不料但聽得門外一聲嬌吒：「不可以喝！」把個做賊心虛的衛樑梓嚇得險些將一盅極品燕窩失手墜地，心忖不知何人，洞穿了他的陰謀！

【欲知後事 且聽下回分解】

（八） 瑤篆清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