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斯聳肩，面朝火焰。

「你知道我店裡以前有培訓幾個技師，其中一個，是為了要作給喜歡的女人穿才來的。」

他斜著眼睛看薩兹：「你選了不少他的作品都沒察覺？我猜那個女人和他都在你那啊？」

薩兹的視線本不屑般挑著，聽到最後就睜大了。

「那他……」

難道也被安華弄死了！

他猛然閉上嘴，但還是得到詠斯嗤嗤的笑。

「他早沒做了──你要是想查，找出在帕米拉穿著特別的女性，她的追求者裡大概就是了。」

詠斯的話意有所指，但薩兹並沒有結論，要說帕米拉裡穿著特殊的女性，上至凱利安娜，下至羅蘭，包含中間來來去去，高高低低的房客。

吻合這些條件的人真的算不少。

他知道詠斯在說誰。

確實的，在離沙的說法裡，是不再合作。

這種簽活形契約的技師不多，但也不算稀有。

只是這個時機太巧合了。

那會不會就是高美的協助者。

薩兹吸口氣，站在詠斯旁邊看著所有的底稿被燒毀。

要說這是為了消除詠斯和巴維德關聯的證據，他更覺得這是和費茜有關。

費茜不像詠斯剛說的那樣單純，薩兹確信。

※

隨可洛蘭退房，克利考姆代表被引介給霍燕。

再來就是里 帝斯奇的公開定罪。

薩兹在二樓的包廂坐著，盯著質詢台。

不久前，他就站在那裡。

他還記得那時手腳顫抖，頸後冒著寒氣。

往對面看去，薩兹看到迦頻耶也在，依然一身綠袍，上面繡有墨綠枝葉。

迦頻耶對克利考姆的座席點頭，而站起行禮的是帶著面紗的高美，她的座位在整排帶著兜帽的成員正中央。

薩兹隨即看向混在人群中，靠近尼加的羅蘭。

她的雙眼閃亮，穿著淺褐服裝，視線卻不時飄移。

在她的左前方，坐著塔夫，右前方則是馨琳。

而凱利安娜，自然是在裴伯耳的附屬座席裡。

至於金澤，她向來不積極於家族的召喚，薩兹也不指望能在這裡看到她。

此時，里 帝斯奇左右各跟著一名保安走進大廳。

議論聲四起，薩兹卻是把視線投向度妥約的席位。

安華 度妥約以療養為由缺席，只有長子野芒與么子沙欏到場。

沙欏嘴角帶笑，和一臉肅穆的野芒行成強烈對比，也讓薩兹皺眉。

克利考姆逐一提出的罪證不少，有不少出自走私交易的文件甚至冒用到其他十二附屬的名義，包含稀有原礦與大量王室明令禁止，又或者近期交易金額變動過大的的香料或原料。

其中當然也有這陣子以禁藥教唆安華 度妥約名義進的大量點息香。

法庭更展示商協的代表霍燕提出的往來信件，指認已自焚而死的巴德維 斯維奇多藉通行證引進的寶石礦半成品

費茜沒再出現，法庭便轉將通行證委託給總督府。

直到這裡，里 帝斯奇都不發一語。

即使是法庭宣判帝斯奇家族被剝奪走附屬十期的推薦權，等同於逐出附屬，他也只是看著前方。

薩兹站起來，由上而下，終於看清里的臉。

他穿著一件米白的襯衣，更加顯得削瘦。

一個私生子在有繼承權的兄長監視下，還能掌握了如此大權利，雖其他附屬並不乏這種例子，但帝斯奇還是很異樣的。

舉一個例子：葛咧 阿根雖不是私生子，但是由平民的母親所生，對阿根家族而言，即使不是繼承人，作為下任核心幹部的存在也是很好的方式，但絕對不會是能平起平坐的層級。

將私生子的弟弟作為次子公開，也讓他擁有決策意見的特利亞 帝斯奇，實在沒有理由會被第弟殺害。

在場有多少人是想不到這點的，薩兹掃了附屬席位一圈。

只覺得空氣凝結了。

「里 帝斯奇，關於謀害特利亞 帝斯奇，你承認嗎？」

里 帝斯奇慘白的臉抬起，黑到彷彿無法反照光的雙眼眨也沒眨。

他瞪著主導官。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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