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引用處：https://s-media-cache-ak0.pinimg.com/originals/91/ec/57/91ec5707d4718990e75934ea137f2e64.jpg

［第三十四章］［謀殺案的抽絲剝繭］（４）

警督沒有理會他，兀自說下去：

“昨晚我宣佈封鎖公館二樓，以保全警方發現兇手遺留在嘉理先生套房的關鍵物證後，你心生疑懼，想弄清這證物到底是什麼，於是過了午夜，便偷偷溜到沒有警察駐守的封鎖區。

你從小每年都會在儒億館固定住一段日子，後來又成為管理者，對公館各個區域相當熟悉，因此選擇秘密通道進入嘉理先生套房，避開被人發現的可能性。

只是你沒想到我早已安排宋小姐做為臥底，當發現她時，你連忙逃跑，把她引誘到公館一個廢棄多年的地窖。

由於不確定宋小姐是否認出你，你決定殺人滅口。我部下調查過了，院子三四個澆花水管被放到地窖通往地面平台的排氣孔，水量開到最大，這樣宋小姐便會在一小時內溺斃。你回房脫掉俄羅斯夫人的偽裝，再到地下室檢查。原以為詭計得逞, 回到地面卻碰到警方，為了掩飾罪行，你編造出一套理由，再以恩人的姿態帶警察去拯救宋小姐。可惜啊，你的詭計雖然多端，卻還是逃不過警方的法眼。”

秦南雖然聽得臉色死白，可是卻逐漸恢復鎮定。

“一派胡言！”他怒斥道：“魯警官，你怎麼可以血口噴人！”

“我哪是血口噴人？這些都是根據證據所推論出來的！”

“既然是推論，就不是百分之百真實。我對大哥或許有所不滿，但程度還不至於要殺掉他，你根本是妄下定論！”

“假如警方一定要找到百分之百的證據才能將犯罪定罪論刑，那中國一半以上的案子就無法偵破了！小韓先生，請你摸著良心講，難道今晚你沒扮成俄羅斯夫人, 從秘道進入大韓先生房間，尋找尋警方虛構的證據？”

秦南堅決否認。“我沒有！”

“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承認你的罪行吧！”

“人又不是我殺的，我要承認什麼？”秦南氣憤得幾乎想揍警督了。

“等等！”一直保持沉默的琳曦突然叫道。

“怎麼了？”警官問。

眾人將注意力轉向琳曦，後者一直目不轉睛的望著俄國夫人的服飾。

“我想假扮成俄羅斯夫人的不是秦南……”

魯警督狐疑的看著琳曦。“怎麼說？”

“我在嘉理更衣室窺探時，總覺假娜塔莎夫人某個地方不對勁，卻想不出是啥。直到剛才，我才頓悟到疑點是什麼──因為那個俄羅斯夫人有鬍子！”

“鬍子？”

琳曦點點頭。“假夫人在搜尋證據時，面紗曾掉落下來，雖然只有幾秒鐘，但透過她手上的手電筒，卻讓我瞥見神秘人的側臉。我到一分鐘前才發現，原來他的唇上有鬍子！”

大家的視線緩緩移向燕武──後者除了下巴有刻意不刮乾淨的鬚根外，唇上便留著鬍髭。

“你們看我幹什麼？”燕武驚恐的對著迎面而來的懷疑目光。

照片引用處：http://tj.eastday.com/dl/td/images/l/411-8.jpg

“不是他！’琳曦趕緊補充：‘那人是八字鬍！”

會客室的空氣又一次凝結──但也是最後一次了。

在座的人只有一位符合琳曦的描述──那就是齊夫人的老公，齊先生！

他用著單純的眼神迎向投射來的目光。

“為何看著我？”

“對呀！“齊大媽叫道：“幹嘛都看著我老公？難不成你們認為人是他殺的？”

琳曦注意到魯警督直盯著齊氏夫婦，看來心中已有打算。

“難道不是嗎？齊夫人。”警督反問。

“這是我有生以來聽過最惡毒、最荒謬的指控！”齊夫人尖聲叫道：‘竟然誣蔑我老公是兇手？他可是全世界最善良、最溫柔的男人！你們哪知道他有多好？不但顧家、而且還捐過十萬元給孤兒院呢！身為上流社會成員，優雅、氣質就是我們的代名詞，怎麼可能跟血腥暴力的謀殺扯上關係？警官，不要因為抓不到兇嫌就亂槍打鳥，隨便找個人斷言他是犯人，捏造出一大堆無中生有的理由！你不能隨便聽一個外人的片面之詞就誣賴我老公！我們齊家人可不是好欺負的！嘉理對我們這麼好，我們幹嘛要殺他？而且他死了，我們損失更大呢！女兒們，趕快幫妳爸爸說句話啊！”

“警官，”齊珊一改今晚怯懦的態度，堅定望著魯警督：“我相信我父親不可能殺嘉理的。”

“沒錯，”齊玲也力挺：“我爸連雞都不敢碰，跟他比起來，我殺人的可能性還較大。”

“家人的擔保恐怕是最沒說服力的。可惜法律講求證據，如果犯了罪，決不寬待！”

“好啊！”齊夫人挑釁的瞪著警督。“那你講出個理由說服在座所有人！”

“當然，警方的控訴是有根據的。齊家這幾年因為因工廠經營不善，欠下兩千萬債務。為了解決破產危機，你們夫妻倆處心積慮想把女兒推銷給有錢人或名門公子，湊巧齊珊小姐被舊愛秦南先生的哥哥嘉理看上了，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救命神丹！只是韓先生卻發現未婚妻跟好友燕先生的秘密關係，決定解除婚約，果真如此，你們夫妻打的如意算盤就落空了。當急之計就是保有遺囑的特別條款，而這只有一種方式可以達成──那就是嘉理先生必須死！因此齊先生那夜扮成俄國夫人，溜進無緣的女婿房裡，用展示廳的手槍擊斃他。這樣一來，你們夫妻便能順利拿到一億人民幣遺贈，解決齊家的財務危機了！”

齊夫人冷笑道：“哼，想像力還真豐富，可惜沒半點是事實！你說對嗎？老公。”

齊先生無奈對妻子聳聳肩，似乎把警督當成幻想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