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死者套房的意外發現］（２）

“齊夫人前晚的確看到楚小姐了，她還一再否認呢！那楚楚離開韓先生套房，手中拿的大概就是簽發成功的支票。難怪昨天她會想到書桌旁調整東西，八成是她用的筆或紙放歪了。”警督想到方才秦南告知的事。

“接下來你們要怎麼做？’

“待會警方先到楚女士的房間找找看。”

琳曦忖了一下。“我想你可能找不到那張支票。”

“為什麼？”

“嘉理已經死了, 楚楚繼承四十億的遺產，成為中國最有錢的女性之一，她再也不需要那張區區兩百五十萬元的支票，恐怕早已把它毀掉了。”

“有可能，不過這仍是偽造文書，我還是找找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這樣看來，楚楚就不是殺人兇手了吧。”

“何以見得？”

“如果楚楚要謀殺嘉理，自然知道會拿到遺產，又何必偽造支票,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妳說的不無道理──不過，”警官意味深長的抓著厚唇。“妳可能不知道昨天我們在詢問傭人時，發現一項很少人知道的事情。’

“什麼事？”

“公館有位女僕提到，楚楚今年三月曾來到儒億館度假。有天她在展示廳打掃時， 楚楚、秦南跟燕武走了進來。楚楚詢問秦南許多事情，包括那支魯格手槍。她提到最近接到一部警匪劇本，可能飾演女警，想研究一下真槍，秦南便去拿了玻璃櫃的鑰匙取出來讓她觀察，並告訴她鑰匙放在辦公室櫃子裡，如想再看可以自己去拿。楚楚還詢問手槍的型號、子彈口徑等。有趣的是，昨天我詢問楚小姐時, 她還裝做已經許久未見了。”

“所以楚楚仍無法排除嫌疑？”

警督聳聳肩。“或許楚女士在謀殺與偽造支票間猶豫不決，便帶著槍枝到韓先生套房，先偽造支票。只是想到日後如果欠下賭債，又要向韓先生忍氣吞聲乞求，重複同樣的戲碼，於是心一橫, 便溜進寢室，把嘉理先給生槍斃了。”

琳曦沉默著, 雖然她很希望自己的朋友跟謀殺沒有瓜葛, 卻無法否認警方的推測。唉, 只有天知道事實真相如何了。

警督跟兩名警員隨後到楚楚房間搜索。由於主人剛好出門，過程十分順利。只是如同琳曦預料的，根本找不到支票的影子。

“看吧！”琳曦道：“我就說你們是浪費工夫。楚楚是個聰明人，現在又繼承遺產, 那張支票已無用處，說不定早就被撕成碎片，沖進馬桶裡去了！”

“這並不讓人意外，”魯警督道：“接下來我要改變方向，詢問齊珊小姐一些問題。”

“你懷疑她？”

“在案情真相大白前，誰都可能是犯人。”

“包括我？”

警督一笑。“我可以請兩名部下舉出幾個可能性，小蔡、小鄭，發揮你們的想像力吧！”

“譬如妳是韓秦南先生的女朋友，為了讓他登上韓氏主人位置，陰謀殺害了哥哥。”小蔡平靜的推測。

“妳是韓先生的舊愛，因為他移情別戀到齊珊女士身上，所以化身成為別人，潛進公館謀殺他，以銷心頭之恨！”小鄭歪著頭想像。

“其實妳跟燕武是一對，兩人表面裝作不認識，私底下卻密謀殺害韓先生，這樣燕武便能從齊珊手上騙到幾百萬，你們再遠走高飛。”

“妳是楚楚的同性密友，兩人同謀殺害韓嘉理先生──一人在門外把風，一人在進去執行任務。事成之後，妳就可以從楚楚分得的財產抽成了！’

“夠了！”琳曦叫道：“我在你們眼中竟然是這種人！”

“抱歉，宋小姐，這是長官要我們說的。”小鄭吐吐舌頭。

小蔡也解釋：“長官常讓我們這樣激盪想像力，以推論案情。”

魯警督莞爾著：“我只是想讓妳知道，只要有動機，誰都可能是兇手。目前還不能確定韓先生是否是被未婚妻所殺，但我相信楚楚那晚的確看見齊小姐進去死者房間──而且是從走道。昨天警方檢查，嘉理先生跟未婚妻的套房雖然有門相通, 但男方這邊門栓卻鎖上了。妳認為齊小姐前晚進去韓先生套房有什麼目的呢？”

琳曦低頭思忖，嘉理死後，齊珊似乎變得惶恐不安, 那對大眼睛變得不太敢與人直視，她到底在害怕什麼呢？難道是因為作賊心虛後的心神不安？

“我不確定，如果不是齊珊殺了嘉理, 那大概就是看到相關的人、事、物吧。”

“那就請齊小妹來為我們解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