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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一場(10)
2005/12/13 17:36:27瀏覽332|回應0|推薦4

 

光是想像不夠,達人開始每天給她一封信。信中也沒說些什麼,只是有時依照心情填一闕詞,有時是一些生活感言,或是報告生活動態。她偶而也會回報他幾個字,但總是小心亦亦地避開他比較露骨的愛慕字眼。

這種日子持續一段時間之後,他忍不住跟她要電話,想當然耳她一定不肯。達人使出水磨功夫,每回聊天都提起。有一回,感覺得出她情緒不佳,他好說歹說逗得她笑開懷後,趁她毫無戒心時再要一次,竟然成功了。

第一次撥給她電話,他的手心簡直全是汗,緊張得撥了好幾回才完整按完那八個數字,隨著電話「嘟、嘟」聲響起,他的心跳速度也愈來愈快。

「喂,請問找那位?」

好柔好柔的聲音,他的心都快融化了。就為了這個聲音,他感覺對她的愛意又加深了幾分。

之後,光是講講電話,也不足以滿足他的心,況且打個電話,她也有許多限制,假日不接、夜晚不接,算來算去只有他們平日線上聊天的時間她才願意接電話。

通電話是第一步,接下來照舊使出他的纏功,多次邀約她見面,總算在他的死纏爛打之下,她推辭不了只好勉強答應。

為了這個下午,他乾脆請了一天假。先把自己整理清爽乾淨,再讓情緒緩和、沈澱一下,甚至提早一個小時前到達指定的咖啡廳,就為了先暗中觀察她一番。

幸虧他早了許久前進來,因為在距離約定時間還差半小時的時候,咖啡廳進來了一位他直覺就是她的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身著白T恤,下身是普通的深藍色牛仔褲,雖然看得出不是名牌服飾,但穿在她身上,就是能顯出她婀娜的體態與不同於他人的氣質。

看來她似乎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雖然她一直自稱很老了,可是他就是無法相信,不是因為她的思想幼稚,事實上她的思想十分成熟,只是老對自己不太有自信的模樣。

她選了個窗邊位置,點了一杯咖啡之後,整個人彷彿沈思起來,眼神變得迷濛不定。躲在一旁偷偷觀察著她的達人,只覺得她渾身散發出一股憂鬱、無助、又惹人憐愛的氣息,看得他血脈賁張,只想摟著她、安慰她:「別怕!一切有我。」

忍耐著等足半小時之後,他才慢慢走近她,輕著腳步,因為她似乎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拿起作為標記的書本「簡愛」搖晃幾下,裝出輕快的聲音說:「嗨!妳就是沈默吧?果然是我想像中的樣子。」

她卻似乎受到極大的驚嚇,臉色一陣白,隨即又出現一陣紅暈,伴隨著她未回神的迷濛眼眸,說有多惹人憐就有多惹人憐。

看到她慌忙的模樣,達人真是愧疚,她好像迷途於叢林裡的小白兔,突然遇到一隻大野狼,那種無助的表情,真是令人不忍心騷擾她。

幸好她很快地回復鎮定,倆人起先談著不著邊際的話語,漸漸地回到網路上聊天的主題,熟悉的內容,使她看來不那麼拘束了。

話匣子一打開,他絞盡腦汁、傾己所知地說著,就怕有著冷場,她則始終維持微笑,靜靜地聽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卻又總能在關鍵處提出自己的看法,直指重點。

他掩不住對她的心折,這樣的璧人,真是上天的恩賜。時間就這麼飛快地流逝,他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看著黑暗的光影一步步侵襲著她的臉龐,不一會兒功夫她的臉埋在黑暗之中,瞧不出她細緻的五官。

而她卻一直低垂著眼簾,臉上的紅暈始終未褪,手中拿著湯匙不斷攪著早已冷卻的咖啡,不敢擡起頭看他,只偶而說到極興處,擡眼接觸到他熱切的眼光,又羞怯地低下眼去。

真希望時光就凝在這一刻,不要再移動。

可惜,生物攝取食物以維持生命的本能卻催促著他,他自中午就沒進什麼食物,因為心情太激動了,此時肚子一直咕嚕咕嚕地叫著,他才一開口:「妳說,我們待會去那兒吃晚餐呢?我請妳。」

她竟然直跳了起來,一付逃難的模樣,急急地要趕著回家,說什麼也不讓他有機會送她回去,達人只能用目光送著她乘著計程車「逃離」。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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