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說新語／言語第二》～

　〈凡 108 則，精選錄十則。〉

　雁南飛  略註／2013.12.06：

◎參閱《世說新語箋疏》：

http://www.guoxue123.com/zhibu/0401/00ssxyjs/01.htm

◎參閱《世說新語》．三卷（內府藏本）：

http://ourartnet.com/Sikuquanshu/Ziku/Xiaoshuo/002.asp

◎參閱《世說新語序》：

〈屏東 郭和杰 編輯／校對／整理〉

http://www.chineseclassic.com/people/suso/ch00.htm

◎附註：原文人物於前篇已簡介者，後篇不再複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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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言語第二之2.

　徐孺子年九歲，嘗月下戲。
　人語之曰：「若令月中無物，當極明邪？」
　徐曰：「不然，譬如人眼中有瞳子，無此必不明。」

按：月中有物，指月有陰影；所謂缺憾便是美！～故徐孺子曰：「譬如人眼中有瞳子，無此必不明。」

　《五經通議》曰：「月中有兔、蟾蜍者何？月，陰也；蟾蜍，亦陰也；而與兔並明，陰繫於陽也。」

　人們總是追求完美，殊不知太完美亦是缺憾！～月有盈虧而日有黑蝕，所以才如詩如畫；反之月太明而日太亮，則詩情畫意蕩然無存矣。

註：《搜搜百科》～徐孺子，即徐稺（徐稚），字孺子，豫章南昌（今南昌市高新區北瀝徐村）人。是我國東漢時期著名的高士賢人，經學家，世人稱「南州高士」。

　王勃《滕王閣序》：「物華天寶，龍光射牛斗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其中「徐孺」即指南昌籍之東漢隱士、學者徐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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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言語第二之3.

　孔文舉年十歲，隨父到洛。
　時李元禮有盛名，為司隸校尉，詣門者皆儁才清稱，及中表親戚乃通。
　文舉至門，謂吏曰：「我是李府君親。」既通，前坐。
　元禮問曰：「君與僕有何親？」
　對曰：「昔先君仲尼與君先人伯陽，有師資之尊，是僕與君奕世為通好也。」元禮及賓客莫不奇之。
　太中大夫陳韙後至，人以其語語之。韙曰：「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文舉曰：「想君小時，必當了了！」韙大踧踖。

按：孔文舉方十歲，即舉止應對有節，落落大方。陳韙後到，本欲稍抑其銳氣，故言「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未料孔文舉回敬「想君小時，必當了了！」，令陳韙驚訝不安而起敬意。

　《維基》：孔融，字文舉，東漢末文學家，魯國曲阜人，建安七子之一，孔子二十代孫，孔宙之子。由於曾任北海相，亦稱孔北海；後因得罪相國曹操，遭處死，夷滅全家。

註：

　一、奕世：累世；世代也。奕有累、重之義。成語「奕世簪纓」：「簪纓」，指髮簪與帽帶，為古代官吏帽飾；「奕世簪纓」，喻世代顯宦之貴族世家。

　二、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常用成語熟語。本意指小時才藝過人，若不努力求進，長大後未必成就非凡。

　三、踧踖：音ㄘㄨˋㄐㄧˊ；敬謹而不安貌。成語「輒踧踖隅」，言總是敬謹而不安貌。隅，語尾助詞。

　　《論語．鄉黨．第十》：「朝，與下大夫言，侃侃如也；與上大夫言，誾誾如也。君在，踧踖如也。」

　　唐．李朝威《柳毅傳》：「毅踧踖而受爵，飲訖，復以二觴奉二君。乃歌曰：『碧云悠悠兮涇水東流，傷美人兮雨泣花愁。尺書遠達兮以解君憂，哀冤果雪兮還處其休。』....」

附：成語「孔融讓梨」～

　《世說箋疏》：融別傳曰：「融四歲，與兄食梨，輒引小者。人問其故？答曰：『小兒，法當取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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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言語第二之11.

　鍾毓、鍾會少有令譽，年十三。
　魏文帝聞之，語其父鍾繇曰：「可令二子來。」於是敕見。
　毓面有汗，帝曰：「卿面何以汗？」毓對曰：「戰戰惶惶，汗出如漿。」
　復問會：「卿何以不汗？」對曰：「戰戰慄慄，汗不敢出。」

按：鍾毓、鍾會少年俱以敏慧名，奉召面君，一汗出如漿，一汗不敢出；皆恭謹有加，復應對敏捷。兄弟二人均受魏國重用，唯兄晚年自然病逝，弟卻因謀反陣亡亂軍中。

　或謂：鍾毓體胖，故汗出如漿；鍾會清瘦，故汗不敢出。唯一無佐證兄胖弟瘦，二未必符合科學事實〈胖未必汗多，瘦未必汗少。〉；故不予採信。

　《維基》：鍾毓，字稚叔，潁川長社人。曹魏太傅鍾繇之子，鍾會之兄，自己亦是曹魏重臣。太和初年遷黃門侍郎。太和四年（230年），父親鍾繇逝世，鍾毓繼承定陵侯爵位。鍾毓於景元四年（263年）逝世，追贈車騎將軍，諡惠侯。

　《維基》：鍾會，字士季，潁川長社（今中國河南省長葛東部）人，是太傅鍾繇的小兒子；魏國重臣鍾毓之弟。三國後期滅蜀的曹魏重要智將，歷來曾在魏國官居要職，包括有鎮西將軍、司徒，魏元帝時並封他為縣侯。後與鄧艾，諸葛緒等人分兵滅掉蜀漢，卻因謀反，死於亂軍之中。

註：

　一、戰戰惶惶：戒慎恐懼貌。同「戰戰慄慄」、「戰戰兢兢」。

　二、戰戰慄慄：戒慎恐懼貌。同「戰戰惶惶」、「戰戰兢兢」。

　　《詩經．小雅．小旻》：「不敢暴虎，不敢馮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後漢書．光武帝紀上》：「宜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戰戰慄慄，日慎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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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言語第二之12.

　鍾毓兄弟小時，值父晝寢，因共偷服藥酒。
　其父時覺，且託寐以觀之。毓拜而後飲，會飲而不拜。
　既而問毓何以拜，毓曰：「酒以成禮，不敢不拜。」
　又問會何以不拜，會曰：「偷本非禮，所以不拜。」

按：鍾毓兄弟小時，趁其父鍾繇午睡時竊嚐藥酒；兄拜而飲之，弟不拜逕飲。其父覺醒故問之，答案雖兩極，卻俱言之成理。

　或謂兄弟個性由此見微知著：兄拘謹畢恭畢敬，所以到老得善終；弟豪放不羈小節，所以謀反而戰亡。併供參。

註：

　晝寢：

　　言白晝貪眠也。古時晝寢諷惰學；今日午睡乃養生。以古之標準，則鍾繇午睡不亦「朽木不可雕也！」乎？〈按：醫學上，謂人經常晝寢者，可能患有睡眠障礙、多眠症或嗜睡症。〉

　　《論語．公冶長．第十》：「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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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言語第二之20.

　滿奮畏風。在晉武帝坐，北窗作琉璃屏，實密似疎，奮有難色。
　帝笑之。奮荅曰：「臣猶吳牛，見月而喘。」

按：畏風而喘，或係現代哮喘症。滿奮畏風，復愧於實言稟報，乃以吳牛自況。後世有「吳牛見月而喘」之典故。

　《維基》：滿奮，西晉人，高平昌邑（今山東巨野）人氏，滿偉之侄。字武秋，歷任冀州刺史，尚書令，司隸校尉。

　《世說箋疏》：《荀綽冀州記》曰：「奮字武秋，高平人，魏太尉寵之孫也。性清平有識，自吏部郎出為冀州刺史。」《晉諸公贊》曰：「奮體量清雅，有曾祖寵之風，遷尚書令，為荀顗所害。」

註：

　吳牛喘月：謂江淮間之水牛懼暑熱，見皎月疑是烈日而喘氣。此則成語有疑神疑鬼之義，近似另一成語「杯弓蛇影」。

　　《太平御覽》卷四引《風俗通》：「吳牛望見月則喘，彼之苦於日，見月怖喘矣。」

　　《成語詞典》：「吳牛，指產于江淮間的水牛。吳地水牛見月疑是日，因懼怕酷熱而不斷喘氣。比喻因疑心而駭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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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哮喘」～

　《維基》：支氣管哮喘（Bronchial Asthma），簡稱哮喘，又稱氣喘，是一種以可逆性氣流受限為特徵的氣道慢性炎症性疾病。如果炎症長期得不到有效控制，可以出現氣道重塑，引起不可逆性氣道縮窄。

　 中醫謂：哮為為疾病（Disease）；喘為症候（symptom）。《醫學正傳》：「哮以聲響名，喘以氣息言。」《金匱要略》：「咳而上氣，喉中水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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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言語第二之30.

　庾公造周伯仁。伯仁曰：「君何所欣說而忽肥？」
　庾曰：「君復何所憂慘而忽瘦？」
　伯仁曰：「吾無所憂，直是清虛日來，滓穢日去耳。」

按：庾亮造訪周顗，周顗戲稱庾亮因何事欣悅而忽肥？庾亮亦還以顏色，謂周顗因何事憂悽而忽瘦？周顗笑答自己每日清心寡欲而淡泊，體內殘渣穢氣自然日日減輕，毫無憂悽之俗事煩心。魏晉士人重淡泊、好清談，每互為標謗或針砭以自勵勉人。

　《維基》：周顗，字伯仁，汝南安城（今河南省汝南縣東南）人，西晉安東將軍周浚之子，西晉及東晉官員。周顗年少時已極有名氣，受到當時的人親近。司徒掾賁嵩和廣陵名士戴淵都對他甚為欣賞。成年後承襲父親武城侯爵位，任秘書郎，後遷尚書吏部郎及鎮軍長史。

　虞預《晉書》曰：「周顗字伯仁，汝南安城人，揚州刺史浚長子也。」《晉陽秋》曰：「顗有風流才氣，少知名，正體嶷然，儕輩不敢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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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言語第二之31.

　過江諸人，每至美日，輒相邀新亭，藉卉飲宴。
　周侯中坐而歎曰：「風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異！」皆相視流淚。
　唯王丞相愀然變色曰：「當共勠力王室，克復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對？」

按：《晉書．王導傳》：「過江人士，每至暇日，相要出新亭飲宴。周顗中坐而歎曰：『風景不殊，舉目有江河之異。』皆相視流涕。惟導愀然變色曰：『當共戮力王室，克復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對泣邪！』眾收淚而謝之。」

註：

　楚囚相對：或作楚囚對泣、新亭對泣。借喻國難當前，但知醉生夢死卻無計可施，徒然消極對泣而坐以待斃。〈新亭，古地名，故址在今南京市的南面。〉

　　宋．陸游《初寒病中有感》詩：「治道本來存簡冊，神州誰與靜煙塵？新亭對泣猶稀見，況覓夷吾一輩人。」

　　清．陳康祺《郎潛紀聞．卷十二》：「吾曹期不愧天日，不愧朝廷，不愧百姓耳。成敗利鈍，造物司之。今日之行，榮於登仙，諸君何至作楚囚相對耶？」

附：

　一、「楚囚」典出《春秋》傳曰：「楚伐鄭，諸侯救之。鄭執鄖公鍾儀獻晉，景公觀軍府，見而問之曰：『南冠而縶者為誰？』有司對曰：『楚囚也。』使稅〈稅或作「脫」〉之。

　　問其族，對曰：『伶人也。』『能為樂乎？』曰：『先父之職，敢有二事。』與之琴，操南音。范文子曰：『楚囚，君子也。樂操土風，不忘舊也。君盍歸之？以合晉、楚之成。』」

　二、類似而義異之成語：「牛衣對泣」～形容夫妻茹苦含辛伴度貧困生活。

　　《漢書．王章傳》：「初，章為渚生學長安，獨與妻居。章疾病，無被，臥牛衣中；與妻決，涕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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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言語第二之42.

　摯瞻曾作四郡太守，大將軍戶曹參軍，復出作內史，年始二十九。
　嘗別王敦，敦謂瞻曰：「卿年未三十，已為萬石，亦太蚤。」
　瞻曰：「方於將軍，少為太蚤；比之甘羅，已為太老。」

按：摯瞻年始二十九，便已為萬石之尊；王敦歎其居廟堂為高官乃太早也。摯瞻應對得體，謂己比王敦稍早，但比甘羅拜相〈拜相應是「拜上卿」之訛〉則太老。

　《摯氏世本》曰：「瞻字景游，京兆長安人，太常虞兄子也。父育，涼州刺史。瞻少善屬文，起家著作郎。中朝亂，依王敦為戶曹參軍。歷安豐、新蔡、西陽太守。

註：

　甘羅拜相：傳說甘羅十二歲即拜相；據《史記》所載，應係「拜上卿」。年十二為相則戒慎恐懼，亦難以服眾。又古制，上卿相當於宰相〈似無宰相實權〉，位在大夫之上。

　　《史記》曰：「甘羅，秦相茂之孫也。年十二，而秦相呂不韋欲使張唐相燕，唐不肯行，甘羅說而行之。又請車五乘以使趙，還報秦，秦封甘羅為上卿，賜以甘茂田宅。」

　　《維基》：「甘羅十二為相」意思是指甘羅十二歲拜相，但《史記》僅載甘羅拜上卿，並非拜相。張岱《夜航船》「甘羅十二為丞相」提到：「羅還報秦，封為上卿，不曾為丞相。相秦者是甘羅之祖甘茂。封羅後，遂以茂之田宅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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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言語第二之50.

　孫齊由、齊莊二人小時詣庾公。
　公問：「齊由何字？」答曰：「字齊由。」
　公曰：「欲何齊邪？」曰：「齊許由。」
　「齊莊何字？」荅曰：「字齊莊。」
　公曰：「欲何齊？」曰：「齊莊周。」
　公曰：「何不慕仲尼而慕莊周？」
　對曰：「聖人生知，故難企慕。」庾公大喜小兒對。

按：孫齊由、齊莊二人年少時俱有聰慧。孫齊由謂齊許由，其後果效許由之辭官隱居；孫齊莊謂齊莊周，後為官至長沙王相。孫齊莊〈孫放〉之答辭尤佳，以「仲尼生而知之，非希企所及；至於莊周，是其次者，故慕耳。」獲庾公讚曰：「王輔嗣應答，恐不能勝之。」。

　《晉百官名》曰：「孫潛字齊由，太原人。」《中興書》曰：「潛，盛長子也。豫章太守殷仲堪下討王國寶，潛時在郡，逼為咨議參軍，固辭不就，遂以憂卒。」

　《孫放別傳》曰：「放字齊莊，監君次子也。年八歲，太尉庾公召見之。放清秀，欲觀試，乃授紙筆令書，放便自疏名字。公題後問之曰：『為欲慕莊周邪？』放書答曰：『意欲慕之。』公曰：『何故不慕仲尼而慕莊周？』放曰：『仲尼生而知之，非希企所及；至於莊周，是其次者，故慕耳。』」

註：

　企慕：企羨仰慕之意。已故清大教授、文學家錢鍾書，曾提及企慕情境〈Sehnsucht〉觀點。所著《管錐編》曰：「可望而不可及，心向往之，卻身不能至，這便是浪漫主義的企慕情境。」

　　漢．崔寔《政論》：「富者不足僭差，貧而無所企慕。」唐．趙元一《奉天錄》：「建中四祀，朱泚作亂，居我鳳巢，忠臣義士，身死王事，可得而言者，咸悉載之，使後來英傑，貴風義而企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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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言語第二之71.

　謝太傅寒雪日內集，與兒女講論文義。
　俄而雪驟，公欣然曰：「白雪紛紛何所似？」
　兄子胡兒曰：「撒鹽空中差可擬。」
　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風起。」公大笑樂。
　即公大兄無奕女，左將軍王凝之妻也。

按：謝太傅〈謝安〉於寒雪日聚集家庭成員，與兒女輩講論文章之趣旨妙義。起題曰：「白雪紛紛何所似？」

　謝安次兄據之長子謝朗小字胡兒，應答曰「撒鹽空中差可擬。」已屬佳構；謝安長兄謝奕之女謝道韞，則應答曰「未若柳絮因風起。」亦妙絕，令謝安開懷大笑。

　《續晉陽秋》曰：「朗字長度，安次兄據之長子。安蚤知之。文義豔發，名亞於玄，仕至東陽太守。」

　《婦人集》曰：「謝夫人名道蘊，有文才。所著詩、賦、誄、頌傳於世。」

註：

　柳絮因風起：謂以柳絮比擬雪花迎風飄盪，喻其輕盈如鵝毛雪也。

　　《世說箋疏》：宋．陳善《捫虱新話三》云：「撒鹽空中，此米雪也。柳絮因風起，此鵝毛雪也。然當時但以道韞之語為工。予謂詩云：『相彼雨雪，先集維霰。』霰即今所謂米雪耳。乃知謝氏二句，當各有謂，固未可優劣論也。」

　　嘉錫案：「二句雖各有謂，而風調自以道韞為優。」～或謂「撒鹽空中」為描景工筆，「柳絮因風起」為寫意神韻，乃各擅勝場；亦差堪可擬也。

　　宋．司馬光《客中初夏》詩：「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當戶轉分明。更無柳絮因風起，惟有葵花向日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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